('录音中最后一句话完美落地。
一字一句,如雷贯耳,让沈柔的脸色一片煞白!
裴母不可置信地望着沈柔,全身都在颤抖着。
一向性情柔和的人此刻指节已是握得发白。
沈柔,这才是真正的你?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啊!这真的是从你嘴中说出来的话吗?
不是的,不是的!沈柔连滚带爬地跪到裴母的脚下,阿姨,我没说过这些,这都不是我说的……
你简直……裴母死死地瞪着沈柔,抬起的手扬在空中停滞了半天,却始终没有狠心落下来,你品行恶劣,为人阴险,我裴家实在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!
裴南湛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。
他阴着脸走向沈柔,垂眸望着她,眼底一片如寒潭般的幽冷。
沈柔,在你看来,我只是一条随叫随到的狗?
他怒极反笑,呵!原来在你眼中,我竟这么廉价?
所谓是因果有轮回……
时念走之前也曾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:
南湛,在你眼里,我卑躬屈膝的讨好和关心,是不是廉价得像是路边的一滩垃圾?
他当时怎么说来着?
他说:我又没强迫你对我好,一切还不都是你自找的?
现在想起这句话,对于他也同样适用。
是啊!一切还不都是他自找的?
沈柔从未见过裴南湛这样阴冷绝情的眼神,她瑟缩着,不安和恐惧在疯狂叫嚣。
南湛,不是这样的,这都是叶南倾设计陷害我的,是她逼迫我说的这些话。
我逼迫你?叶南倾忍不住笑了,嗯,是我逼你跟别的男人一夜之欢,是我逼迫你雇了杀手去要时念的命,也是我逼迫你做掉了时念肚子里的孩子,对吗?
沈柔一噎,幽怨地盯了叶南倾一眼,脸上迅速地阴沉下来。
要不是现在旁边有人,她早就冲过去一刀捅死这个该死的叶南倾了。
孩子……叶南倾的话再次提醒了裴南湛。
他眼中掠过慌乱,粗暴把沈柔从地上揪起来,双目瞪圆,念念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?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?
被裴南湛拽住手腕上的伤口,疼得她脸皱成一团。
再对上裴南湛那双野兽般猩红的眼睛,沈柔捂着耳朵尖叫:啊啊啊!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!
你不知道?
沈万豪冲上前去将裴南湛拉住,够了!你难道还要因为一个已经离婚的女人跟柔柔置气?
裴南湛蓦地愣住,他泄了气一样松了手,神情空洞,念念肚子里的孩子,是我的啊,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。
可他竟然怎么也想不起来念念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了的。
他只记得那天夜里凌晨,沈柔的主治医生给他打了电话说她病情恶化。
他冒着风雨赶去医院,在沈柔的身边拥着她、安慰她整宿……
中途时念给他打电话,电话里她的声音无比虚弱,可他完全不记得她说了什么,只是听到好像孩子没了。
他不以为然,还怒斥道:没了就没了吧,我反正不稀罕你给我生孩子,生下来,也是个累赘。
时念后来是怎么自己去的医院,他都不知情。
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,他也没有过问。
后知后觉,他惊得冒了一身冷汗。
那是他的孩子,孩子没了,他竟然像个无关者一样无动于衷,不闻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