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苍天不佑,汪淇涵再次生了个女孩,那就是现在的卫程程。
这下他们再也没有理由把程程给‘处理’掉了吧,只好认命了。
从此后,程程的命运与我绝然不同,这可都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。
她成了他们掌中的宝贝,疼爱有加,而我不仅被遗忘,甚至连提都不能提,因为我是黑户,不能存在,若真要提起来,揭穿后,那会成为卫兰青的黑历史,丑闻,他会官位不保,还有可能要面临处分。
因此,悲摧的我永远只能是一朵野花,不会得到眷顾的。
我想妈妈瞒了我这么久没有告诉我,固然有她怕我不认她的原因,很大程度上是怕我痛苦吧。
最让我气愤的是,如果我光是不被得到他们的认可,那私底下给我点疼爱照顾也可以吧,就算不是亲爸妈,那表面上也是舅舅舅妈呀。
可并没有。
他们甚至连个笑容也不愿意给我,尤其是卫兰青将我视作不祥物,祸害,对我毫无半点温情可言,甚至用他自己的话说,那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。
这才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。
如果后来,他们真的生了个男孩,如此宠爱着,那也情有可原。
可后来,他们还是生了个女儿,把她宠到了天上,却把我遗忘得如此干净,这些年看着我在痛苦中挣扎,他们竟然无动于衷,表面上不能给到什么,暗地里关照下总可以吧,可是一点点也没。
今天我是第一次走进这座四合院,二十四年过去了,我甚至连走进这里的机会都不能有。
我已经成了他的伤疤,不可揭,也成了他的黑点,只能抹杀。
可我有什么错吗?除了我是个女孩外。
因此,我是恨他们的。
依依,来,坐呀。站在阔气的客厅里,管家端来了水果,果盘,我只是木然站着,没有一点点表情,汪淇涵站在贵重的沙发处朝我喊。
不用了,我站着就好。我冷冷地答。
妈,这个女人好讨厌,我不喜欢她。卫程程翘着唇,朝着汪淇涵说着,把对我的厌恶毫不掩饰。
咦,她可是你的表姐,不能这么没礼貌。我听到了汪淇涵在旁边轻斥着她,可即使是呵斥也是透着无尽的爱意。
表姐么!
我觉得特别刺耳好笑。
正在此时,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你怎么来了?看到是我,他脸色一沉,立即皱起了眉来,冷冷问道。
怎么?我不能来么,舅舅,是不是我来了,你就会没脸见人了呢,毕竟我又不是凭空冒出来的,而且我们还生得那么像,你说是么?他不喜欢看到我,我同样也讨厌看到他,因此,我也是用极度冷漠的眼睛看着他,毫不留情地回怂他。
你……卫兰青显得很恼火,厉声喝道:好的不学,尖酸刻薄一下就学会了,改不了草民百姓的劣根。
草民百姓?我不由得冷笑着,领导,我出身草民是我的错吗?我是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,被人当作野草一般的践踏,从小我爸爸妈妈倒是教过我知书达礼,为人厚道,我自认虽出身不好但也学得不错的,并不存在有什么劣根,倒是你这些官场上的人门门道道多,伪君子得很,草民百姓再怎么样也不会把自己的亲骨肉丢弃,不闻不问,你觉得呢?
我这一番话下来,差点把这屋中的这二位气个半死。
他们睁着眼睛互相看着,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说吧,你来找我有什么事?卫兰青沉默了会儿后问道。
当然有事。我立即答,要是没事,我是万万不会来的。
为了许越的事?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,冷冷问道。
我心底一惊,果然是官场上的人,就是厉害。
是。我毫不犹豫地答。
他的事没得商量,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事,快回去吧。卫兰青沉着脸,想都没想就拒绝了。
我一听,冷笑着:领导,你是说许越不够优秀吗?还是萧剑锋比许越更适合当选全国商会总会长委员?
他抬头重重看我一眼,声音冷厉:你女人家懂得什么?不要瞎搅和。
不,我懂得很呢,我虽是草根百姓,但也知道是非善恶,可你自认高贵,身为父母官,在其位却不谋其政,好坏不分,竟然听信赵副才那类卑鄙小人的馋言,重用那些靠投机取巧上位的人,难道这就是你的作风么?我尖锐的反驳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