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晓言转过头,看见许铮的头上有片银杏叶,便走过去替他拿了下来,手刚落到一半,许铮就握住了她的手,他已经长大了,展开的手掌能把他姐的拳头包在里面,再不像小时候那样,一只手掌只能堪堪勾住她的一两根手指。
李晓言:干嘛呢,耍流氓呢!?
许铮笑得明媚:就是耍流氓,都三年没见了,想一次性把流氓都耍个够。
李晓言紧绷着脸,眼中飘过一片乌云:想挨揍是不是,三年没打皮就痒了?
许铮:姐,你现在揍不了我了,我刚拿到跆拳道黑带证书。
李晓言:……
曾经的西环一姐晓言姐硬是愣在那里没敢吭声,怪不得这小子的手劲大了许多,原来这几年都在暗度陈仓想要犯上作乱。
李晓言急忙找补回他的家姐尊严:我说你小子是去读书的,还是去不务正业的?
许铮笑道:姐,我这学期也拿到国家一级奖学金了。
李晓言:……
她突然生出一两分心酸,以前随便骂的崽子好像已经在这几年里把自己锻炼的无坚不摧,她这个姐姐在如此优秀的弟弟面前有几分英雄落寞的惆怅。
许铮放开李晓言的手,自己偷摸摩裟了两下,好像刚才的触感还在手中逡巡不散,有点不真实。
姐,这几年你过得好吗?
这话倒是把李晓言给问住了,她没有回答,从包里摸出一根烟,刚叼在嘴上准备点火,就被许铮以跆拳道黑带选手稳准狠的利落出手给抽了出去。
姐,这是学校,注意影响。
李晓言一下就上火了:呦,装了点墨水就装高雅了,你不就比我多读三年大学吗,教训谁呢!
许铮愣怔了一瞬,轻声一笑:是六年,姐你忘了,你只读到高一,还没毕业,不算高中生。
……倘若手里面有板砖,李晓言真想给这个愈发没大没小的兔崽子脑袋开个瓢,让他知道这家里还是谁说了算。
许铮一看李晓言皱眉,立马认怂:我开玩笑的,姐你别生气,生气了会长皱纹,毕竟快奔三了。
李晓言飞起一脚就朝许铮拐了去,许铮看着无影腿的残影袭来,却岿然不动,膝弯处和李晓言的小腿碰了个正着。
李晓言瞬间就后悔了,一脚飞去,自己却被膈了个生疼。
这兔崽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全身软软的小孩了……
晓言姐心里蓦然升起一股老母亲般的的喜悦和惆怅,看着养的崽子长成了大人,光阴在刹那间呼啸成了一辆列车,在她面前疾驰而过,只留下列车烟囱里淌出的白烟霏微,承载着那段岁月最后的一点记忆。
小铮,跟姐回去看看,顺便看看那个老不死的山东大娘,看看她还能不能骂的像以前那么溜。
许铮抬眸,深深看着李晓言,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: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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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老觉得爱情奇怪,它是一种宿命的东西。对我来说,它的内容就是‘碰上了,然后就爱上,然后一点办法也没有了。——王小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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