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们给你电话的?
你老师打过来的。
胡涂怔了下,她想问宁谦,他怎么知道她老师是谁?
还没等她开口,病房的门被推开,周晓从外面走了进来,手里提着纸巾等日用品。
你怎么过来了?宁谦出口。
你一个大男人,我怕你照顾不方便,想想,还是赶过来了。
说着,利落的弯腰,将毛巾拆开,放在盆子里,我去打点水,给你擦擦身子。
宁谦忙跟了上去,我来吧,你回去。
胡涂原本没觉得伤口有疼的,这会儿,看着他们俩,疼得喘不上气。
她抓着床单,攥紧,忍不住地嘶了声。
成功的拉回了宁谦的注意力。
他转身,看着她,眉稍微挑,疼?
胡涂点头,嗯。
疼,只是,阑尾炎手术,不该在下腹吗?她为什么疼的是心口?
明白这一点后,她只想抽自己几耳光,怎么就这么没点用。
明知道结束了,还是这样不死心。
大概麻醉药退了,忍下。宁谦出声。
胡涂闭眼,小叔,你帮我请个护工吧,你明天还要上班!
他在这,她忍不了。
宁谦给她拉被子的手,猛地一滞,脸沉下几分,什么时候了,还闹小孩子脾气。
小孩子小孩子,她最讨厌,他说自己是小孩子了。
拉起被子,盖住自己的头,胡涂整个人烦躁的不行,又找不到发泄的方式。
这一躁,原来没感觉的伤口,突然就剧烈疼痛了起来。
她将放在被子外面的手,缩进了被子里,捂住小腹,整个人卷成一团。
宁谦见状,马上按了墙上的呼叫铃。
边按边俯身,扯下她的被子,急促的问道:伤口疼?
简单的三个字,明明什么都没说。
胡涂却突然就哭了起来,越哭,伤口越疼,越疼,她越哭的厉害。
后面,她自己都分不清,这哭,是因为伤口疼,还是因为心里有委屈。
医生来替她检查了下伤口,注意病人的情绪,不要有太大的波动,留个陪护的人就可以了,其他的,可以回去了,人多,会增加感染机率。
怎么了?周晓从外面进来,手里端着盆子,见一圈医生围着,出声问着宁谦。
宁谦看着床上,那个眉头从他出现,就没舒展开的胡涂,喉结滚动了几下,并没有回应周晓。
你先回去吧,这里我在就行。
他语气平静,却明显的不容回拒,周晓看了他一眼,面上有着愠怒,倒是没多说话。
想和胡涂打个招呼,却发现,她闭着眼,一时,也就作罢,转身出了房门。
关门声传来时,胡涂的心又露跳了半拍。
整个屋子,就余下她和宁谦了。
她听到宁谦轻轻的叹息一声,接着起身,凳子挪动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