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伊特魂飞魄散,眼看刀锋夹着血腥气重重落下,脱口说道:你不能!某是康郡马的……
那又如何?齐云缙手起?刀落。
惨叫声戛然而?止,鲜血溅上紫衣,康毕力带着一干手下恰在此时闯进来,高?声叫道:齐二!
齐云缙阴戾的目光掠过他,慢慢一抬手:斗金坊违抗朝廷禁令,聚众赌博,持械拒捕,立刻斩杀,一个不留!
齐二!康毕力铮一声拔出了刀,你明知道是某的产业!
那又如何?齐云缙冷笑一声,一刀剁下康伊特的头颅,你听着,沈青葙是某的人,再敢打她的主意,这就是下场!
他眉目间戾气大盛,沉声道:杀!
惨叫声中,无数条性命被毫不留情?地收割,一座声色犬马的赌场,顿时变成了尸横遍地的修罗场。
你!康毕力怒气蓬勃,当一声,拔刀撞上他的金背刀,你当真要跟某作对?
齐云缙嗤的一笑,拍拍他的肩:康四,这些死人回头某双倍赔你,跟你手底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买卖说一声,谁要是再敢动沈青葙,休怪某辣手!
天?色灰黑时,齐云缙匆匆赶回行宫,来不及换衣服便往北苑奔去,刚走到半路,应珏迎头走来,上上下下打量着他,笑问道:这是又往哪里去了?怎么弄得这一身?狼藉!
进城去了一趟。齐云缙低头看看满身?干涸的血迹,随手拍了拍,殿下这是要去哪里?
整天?待着没什么事,我闲着无聊,到处逛逛。应珏勾唇一笑,意态风流,折腾了整整一夜,可算是能安生一会儿了!
齐云缙心中一动,试探着问道:裴三醒了?
醒了。应珏一双桃花眼勾着他,啧了一声,你什么时候这么关?心他了?还是说,你不想让他醒?
这样都没死,还真是命大!齐云缙扯扯嘴角,皮笑肉不笑:他醒不醒的,与某也?没什么相干。
那可不一定?,应珏拍拍他的肩,神色揶揄,人既醒了,该想起?来的事多半也?就想起?来了,仲隆,你好自为之哟!
他伸出两根手指并拢了,模仿着刀锋的模样在齐云缙心口处一划,哈哈大笑声着向前走了。
齐云缙轻哼一声,抬脚又往北去,远远听见身?后应珏说道:你是去找沈娘子?不用去了,她母亲来了,你就算去了,多半也?见不到人。
齐云缙沉了脸,她那个母亲难缠得紧,肯定?会拦着不让见,却不是晦气!停住步子往后一望,道:那某去见公主。
应珏的笑声远远传来,轻快无比:公主去飞霜殿了,一时半会儿,只?怕是回不来呢。
飞霜殿中。
惠妃看着面前那四支一模一样的口脂,美艳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焦躁:徐才人,是你做的对不对?
徐莳坐在神武帝身?边,一双水盈盈的猫儿眼看着她,安静又无辜。
惠妃,神武帝将?徐莳的反应看在眼里,声音平淡,从头到尾,才人半个字都不曾提到过你,这口脂是朕让福来去查的,贤妃和刘才人那里都不曾少,才人的两支也?在,唯独朕赐给你的四支少了一支,在乔景的箱笼里。惠妃,你身?为后妃之首,为什么要私下拉拢才人身?边的侍婢?
这是已经?将?她的罪名定?死了吗?惠妃喉头一哽,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,一步步走到他面前,颤着声音哽咽着说道:陛下信我,我从不曾给过乔景什么口脂,也?从不曾设计过才人,这一切,都是有人诬陷我!
神武帝不自觉地皱了皱眉。多年前初相识时,她这般双目含泪,楚楚可怜的模样很?得他喜欢,不过,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如今的年纪身?份,再做这种小儿女态,未免有些不合时宜。
惠妃与他周旋已久,对他每一个表情?都十分熟悉,当下心中一凛,立刻恢复了平时端庄从容:陛下,我不知道为什么口脂会在乔景那里,但这些东西平时都是我身?边的宫人打理,只?要细细拷问她们,必定?能查明真相,还我一个清白!
乔景的箱笼里还找到两块金饼,朕查了编号,也?是分给你的东西。神武帝道,惠妃,一样东西也?就罢了,为什么统共查出来两样东西,两样都与你有关??
那金饼我年节时用来赏人,宫里许多人都得过。惠妃又走近几步,仰起?脸看他,神色恳切,陛下,我身?为后妃之首,尊贵荣宠,才人只?不过刚刚入宫不多时,我有什么必要去算计才人?陛下,于情?于理,我都不会这么做!
神武帝垂目看她,面色如古井无波:此事并不在于才人。自古人心不足,朕给了你太多荣宠,难免让你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。
他一抬手,止住惠妃后面的话,淡淡说道:福来,送惠妃回长安,没有朕的话,以后就不要过来了。
惠惠妃愣在当地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眼见赵福来走到近前,低声相请,惠妃猛地一抬头,怔怔看着神武帝,两行泪倏忽落下:陛下,我,我……
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当值的宦官急急走来禀奏道:陛下,长乐公主求见!
不见。神武帝淡淡说道,让她回去。
话音未落,啪一声鞭响,应长乐冷厉的声音在殿外响起?:我是天?子之女,挡我者死!
宦官的呼痛声中,应长乐手握七宝长鞭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,向着神武帝扑通一声双膝跪下:阿耶,阿娘是被冤枉的!
作者有话要说:开了个新预收,超想写,《被高冷女道士始乱终弃后》,小可爱们收一个吧:
一、
天授元年,妖鬼横行,命案频发。
当世第一纨绔贺兰浑被皇后小姨丢去刑部历练,
在命案现场,认出了三年前一夕欢爱后弃他而去的女子,
玄真观主,纪长清。
女道士手持桃花剑,纤长指尖幽光微吐,
作恶的怨灵霎时化成一缕黑烟。
贺兰浑情不自禁,上前一步。
纪长清抬手止住,冰冷黑眸不带一丝温度。
是夜,月映道观,桃花汛起,贺兰浑摸进纪长清卧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