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方萍收拾好迎出来,正好俞故笙进门。
他冷着一张脸,身上还裹挟着外头的寒气。柳方萍过来替他解下披着的外套,温声笑道:怎么板着一张脸,还为着前头的事情跟我生气呢?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好不好?
一边说,一边拿了一杯温茶送到俞故笙跟前。
俞故笙低眉瞧了她一眼,眉梢露了点儿笑痕迹:也就只有你,还叫我心上舒坦一些。
柳方萍笑了:我是最不要紧的一个人,哪里还敢给你添麻烦?叫你恼了,不知道还要怎么给我脸色看呢!
俞故笙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:怎么反倒还耍起小女子的个性起来。
柳方萍在他边上依着坐下来:都说男子最爱的就是小女子。我这个大女子容易得罪男子,仔细思量一思量,自然还是要多多学着小女子一点,也好留住人心。
俞故笙笑看着她摇了摇头:你要再跟我猜哑谜,我可就要走了。
柳方萍连忙把他的胳膊一拉,笑道:我哪里跟你猜哑谜了?我说的话,你十成十都是懂的。
俞故笙叹了口气:佳容做事情不周到,全不动脑子,你还跟她吃味?金家做宴,她非要跟着一块儿过去,给穗心面上不好看,真是书读到了狗肚子里!还称什么书香世家的出身!
你这话说得,我就要替四妹妹辩上一辩了。
柳方萍道:她也是为着自己身边的人操心,偏你连面都不给她瞧,她想来是没了办法,这才找到你公司里去,赖着你去宴会。一来,可以趁着在路上和你说上几句,二来,也好给太太一个下马威,叫太太做事情顾及一些你的面子。
说得头头是道,我要怀疑是你给她出的这一个主意。
柳方萍故意道:假若真是我给她出的这个主意,你要怎么样办呢?
俞故笙眉色略略暗了一些:穗心年纪轻,虽有一点小聪明,但绝及不上你。佳容看似一副聪明面孔,其实毫无主见。这院子里还要你多看着一点。
警示的话不说,俞故笙知道她一定听得明白。
柳方萍微低下头笑了一笑,没应声。
俞故笙道:宴席上的事听说了?
柳方萍拿着瓷杯的手顿了顿,抬头冲着他一笑:这话厉害。倒说得好像我在你身边安插了耳报神。如何我就会知道你们在宴会上的事?
俞故笙三分真三分假的说道:你听说了,我就好直接与你谈下面的话。你要是没听说,我就要先跟你说一回金府的事。你多心什么?
柳方萍马上道:你说我多心,我总听着像是你在多心我。
俞故笙把手一抬,意思是在这一个多心的问题上打住。
柳方萍也很识趣的掠过这一段不再发表。
俞故笙将金府的事,大致说了一遍:她跟使馆、南洋方向的人都有一定的认识,对于我们的生意必有帮助。只是这帮助到什么地步,还要考量。
为什么要考量呢?柳方萍道,既然可用,就用。虽是俞太太,可如今讲究新思想,新风尚,女子也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道理。除非是你舍不得。
俞故笙眉头紧蹙:你怎么也说起俏皮话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