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乔沉喂饭这事,乔越小时候没少干。别人家都是哥哥哄妹妹,轮到她这儿,不论起初谁对谁错,最后怎么都会变成她先过去服软。所以,老哥不好惹的阴影,一直笼罩着她的童年。
回到家,她首先撂下书包,到乔沉床前慰问一二。乔沉在床上百无聊赖的躺了一整日,动弹不得,被乔越一勺一勺喂过饭后,一把扯住她开始要些有的没的,使劲折腾起来。
快点给我挠挠后背,痒死我了。
哈,这怎么抓?
乔沉趴在那儿,反手指着后腰某处,快点,就这儿。
乔越瑟瑟出手,他后背裹着的纱布渗着土黄色的药水印迹,猛地看过去,像是身负重伤的战士,惨惨兮兮。她哪敢下力去挠,剪成月牙弯的指甲轻轻抵在上头,紧张问:是不是这儿?
触到底下的那点子力气比蚊子腿还要轻叁分,被痛感一掩,乔沉是一丁点都感觉不到。
你,你往下。他一通乱指挥。
微凹的脊骨流畅滑过,再往下,直抵尾椎,被宽松的运动裤阻拦。乔越挪了挪,稍稍给了点力,这儿?
指甲软而硬的双重触碰,犹如伶仃的蝴蝶触角,一晃而过,掠得身体表层酥痒,蓦然收紧。乔沉含糊一声,将脸揉进被子里。
帮忙的人唯恐自己弄疼了他,像是猫爪轻轻抓挠,一下又一下。他眸色暗暗,无奈请求:能给点劲儿不,你确定不是在折磨我?
我怎么折磨你了?乔越不明所以,停下手。
算了,乔沉罕见不同她争辩,随意摆手,您挠,您挠,随便挠。
乔越曲着腿坐在床边,一巴掌轻落在他小腿肚,等哪天你落到我手里,我一定折腾死你。
从进屋到现在,这位爹一会要吃一个不能削断皮的苹果,一会要揉后颈捏肩头,铆足劲支使人。乔越心里倒没不甘愿,可就是想和他反着来,不然有种一直被他捏在手中的错觉。她可太期待某一日看这个矜傲的大魔王低头的时候了。
房门轻扣几声,门外多了一人,是多时不见的乔中民。
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