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白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进副本之前没什么两样,普通宽松的棉麻家居服;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装备,两手空空。
在这样沙尘漫天的天气里,除了天色昏暗,也看不出具体的时间。荆白没得选,只好不断往前走,至少走了两里路,远方的景象才有了些变化。
透过黄沙,他隐约看到了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。
果然是要在这条路上走到黑么……
这些人想必是等着他进来开副本的,荆白只好加快脚步,紧赶慢赶,总算在天气变得更糟糕之前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。
一打眼看过去,站着的有十来个人,加上荆白,十男四女。
另外十三个人里面,只有一个是荆白认识的——正好就是之前见过的,那个叫琴姐的女人。
她穿了一条红裙子,远看十分亮眼,正笑盈盈地同周围的人说话。
荆白走过来时,女人显然也看见了他,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许多,不安的目光转来转去,就是不往荆白脸上看。
她不来挑衅,荆白就懒得搭理她。顶着众人或不善或好奇的目光,他不声不响地走到了人群之中,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。
这里年纪最大的,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,进塔前应该是从事体力工作的,他皮肤微黑,看上去久经日晒,像砂纸一般粗糙。五官粗眉细眼,满面愁容,让那张本就长了不少皱纹的脸显得更加苍老。
年纪最小的则是一个少年,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,穿着一件花夹克,满头黑发乱糟糟的。
他的情绪都写在脸上,见众人都不说话,显然是在观望,便率先嗤了一声:这位大哥,你还可以再慢点,小爷在这吃了一嘴沙了都!
荆白皱着眉,他本来在看地上的那个破破烂烂的招牌,那上面盖满了灰土,有几个字显示得不太清楚。闻言抬起眼皮,冷冰冰地看了少年一眼。
那一眼甚至不带什么情绪,但是少年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,忽然僵住了。
都混到第三层了,也没有谁是真蠢的,见他神智清明,又不像是个软柿子,反而没人敢再抱怨,之前盯着荆白的,也纷纷转开目光。
有个男人咳嗽了一声,道:人应该是来齐了,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,我们差不多也可以进去了。
到了第三层,自我介绍的顺序按照污染值来确定似乎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。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一个面色沉稳的女子。
她穿着很简单的衬衫长裙,用一根木簪盘着长长的黑发,五官清秀,看上去不到三十岁。但嘴角和眼角的细纹和她清明犀利的眼神,让荆白感觉到她应该有三十岁往上。
从她开始,众人开始一一自我介绍。荆白只听了听前面的人,第一个女人自称叫方兰。
而他之前见过的那个女人,污染值意外地不算很高,排在第五位,荆白听到她自称凤琴,凤是有凤来仪的凤,琴是古琴的琴。
有人还赞了一句大妹子真有素养!,她又笑着道谢。
荆白听得无聊,反正按照污染值排序,他也是最后一个介绍的,耳朵还在听着,视线却已经转开,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了。
这个村口的信息量是他来过的副本里最少的,只有一个破字可以形容。
当时在陈婆副本里,王家村的招牌,起码还好好地钉在它该在的位置上,而这个副本的入口,除了刚才荆白之前看的那张满是灰尘的招牌,什么也没有。
荆白的目光又转回到招牌上,这次看明白了,上面白底黑字,写的是:吴山建筑开发一期工程。
吴山?
这个地方,哪来的山?
昌西村所在的位置,可以说是有座山;王家村虽破,至少还有几栋房子。
至于这里……一眼望进去,既不像山,也没有村,更像是一片荒芜的野地。
再结合那张建筑开发一期工程的牌子,荆白有种不妙的预感。
没有山、没有树、没有房子……难不成真是让他们来搞建筑的?
浩瀚的宇宙中,一片星系的生灭,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。仰望星空,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,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?家国,文明火光,地球,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。星空一瞬,人间千年。虫鸣一世不过秋,你我一样在争渡。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?爱阅小说app
列车远去,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,也带起秋的萧瑟。
王煊注视,直至列车渐消失,他才收回目光,又送走了几位同学。
自此一别,将天各一方,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,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。
周围,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,久久未曾放下,也有人沉默着,颇为伤感。
大学四年,一起走过,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。
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,光影斑驳,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。
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,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,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。唐三瞬间目光如电,向空中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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