弯刀确实十分锋利,没有几下,那血淋淋的硕大牛头就被割了下来。
伊赛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,他用双手将牛头捧起来,递给瘦小的红巾人;又恭敬地将俯下身,双手捧着弯刀,献给了阿查。ЬìqūGéΧx.℃OM
阿查点了点头,三个人互相看着,脸上都是满意的神情。
瘦小的红巾人将牛头放到一边,三个人都走到牛身边,看上去准备料理这头牛。
等这头牛也烤完,天也该亮了。荆白决定不继续看了,那股烤肉的香味还在不停地往他鼻子里飘,他现在闻见就觉得一阵恶心。
景灿还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,荆白摇了他几下,他一动不动。
荆白动了动肩背,发现那里还是有点疼。柏易费了好大工夫才把绷带捆好了,荆白背上现在还凉凉的。他不太想破坏它,索性想了个办法。
身体好像在动,景灿还没睁开眼睛,却感到有些头晕眼花,屁股也疼,手好像还被什么扯着……
那个疼的感觉还很熟悉,很像去年领导发疯去沙漠团建,他在滑沙的时候摔了个屁股蹲的痛感……他当时急得双手乱抓,顺手抓掉了背后领导头上假发!
在一众同事面前当场社死的悲惨记忆立刻唤醒了景灿的神智,他猛然睁开眼睛,头顶是一片漆黑的夜空,一轮弯月,点点繁星,静谧而美丽……
这视角不对啊!
他转头一看,荆白正用一只手拽着他的手腕,用一种说不上快但也绝对不慢的速度拖着他往前走,牛棚、篝火,用以藏匿身形的大石,都消失了。
也不知被拖着走了多久,难怪他手疼,屁股也疼……
荆白没回头,估计根本没注意到他醒了,景灿险而又险地避过一丛拂在他脸上草叶,见四下无人,才弱弱道:大、大佬,我醒了。
荆白一顿,手一松,景灿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快,上半身往地上砸了个结实,痛苦地道:大佬,辛苦你拖着我走了这么远,下次直接叫醒我就行了……
荆白看着他一边哼哼唧唧,一边不断拍着身上的草屑,难得升起了一种吐槽的欲望。他终究没说出口,言简意赅地:摇了,你没醒。
景灿被他一噎,也很清楚自己的尿性,只得含泪道:好、好吧!
两人并肩往回走,景灿不停地看向荆白,犹豫了良久,最后还是问出了口:大佬,那个、那个、那个东西,真的是赵英华吗?
他那个了半天,也想不出一个能用在人身上的形容词,只好这样含糊地问。
荆白漠然道:不然?
景灿哦了一声,怏怏地垂下头。他想起白天时见到的赵英华,心中升起一股悲凉之意,走在荆白身边,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。
以往遇到这种事情,他只觉得害怕、厌恶。但这一次,目睹了一个白天还高高大大的正常人转眼变成了那样,他的心中难得地升起了一丝痛恨。
那是身为同类,眼看另一个同类的生命被尽情玩弄的厌恶感。
荆白看出了景灿的低落,他同样没有和景灿闲话的心思,心里盘旋的,是另一个念头。
看景灿的模样,赵英华的遭遇显然是极令人同情的。荆白看到的远比他多得多,却发现自己心里平静如水。
昨晚两个女孩的畸变、赵英华的惨死,似乎都没有掀起他心中的一丝波澜。他心中的确有着不少阴郁的情绪,但这都是污染值带来的,只有在副本里格外明显。
除了这些情绪以外,对于副本中其他人的死亡,他没有产生过任何情绪。
这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。
失忆理论上不会影响一个人的本来的个性,那么,他是一个天生的恶人吗?
可是,他也不会因为这些人的死亡感到快乐。
不少人昨天还在和他说话,转眼便惨死,这些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一个个消逝,他却没有感觉。
这其实就是最大的异常,可是在今晚结束之前,荆白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,现在才发觉不对。
如果按照柏易的说法,像荆白这样的,污染值就不应该那么高,可事实恰恰相反。
荆白的手掌默默放到了胸口处,从他今夜走出房门开始,白玉在他胸前传递着温暖的热度,荆白却不由对它产生了一丝怀疑。
难道白玉在抑制污染值的同时,也带走了他的情绪吗?
他忽然想起今晚柏易给他涂药的事情,心口猛地一跳。
不是的,如果真是这样,当时他的心跳就不会那么快了……
浩瀚的宇宙中,一片星系的生灭,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。仰望星空,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,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?家国,文明火光,地球,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。星空一瞬,人间千年。虫鸣一世不过秋,你我一样在争渡。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?爱阅小说app
列车远去,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,也带起秋的萧瑟。
王煊注视,直至列车渐消失,他才收回目光,又送走了几位同学。
自此一别,将天各一方,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,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。
周围,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,久久未曾放下,也有人沉默着,颇为伤感。
大学四年,一起走过,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。
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,光影斑驳,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。
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,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,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。唐三瞬间目光如电,向空中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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