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景灿哆嗦了一下,斩钉截铁道:是伊赛!那个肩膀上栓了红巾的伊赛!
张涛点了点头,道:走,去问问。
景灿跟在屁颠屁颠地跟在张涛身后,他也发现了,张涛虽然人高马大,脾气也暴躁,倒也没真似外表一般粗心大意。
他在附近的竹楼挨个转了转,按景灿所说,谨慎地规避了门口洒着茶叶和大米的几座,最后选定一座竹楼,将景灿往那个方向一推:你,过去,问问她伊赛的事情。
那座竹楼看起来和别的竹楼没什么两样,门口坐着一个个裹着头巾的妇女。她个子不高,肤色偏黑,长相也不起眼,正坐在竹楼下,头也不抬地编竹篾。
她编得十分认真,粗糙的双手在竹片间灵巧地翻动,勾出一个带花纹的精巧形状。只是没有成品,还看不出编的是什么。景灿和张涛两个大男人站在不远处,照理说十分显眼,她也没抬起头看过。
景灿在原地踌躇片刻,张涛看他那怂头缩脑的样子,上去就是一脚:快去!
景灿这才去了,张涛看他一路盯着地上走,恨不得三步一停,连找妇女说话都是期期艾艾的样子,心头又是一阵火起:过了这个副本,他就要上第三层了,要不是同屋的小朱突然失踪了,他才不愿意和景灿这怂货合作!
他远远看着景灿和那妇女聊了几句,不知是不是提到了他,那妇女看了过来,脸上露出笑容,转头对景灿说了句什么。Μ.bǐqùGēXχ.còΜ
景灿也犹犹豫豫地看向他。
见两人都盯着他看,张涛忍住心中的不耐,走上前问:怎么了?
景灿还没说话,那黑皮肤的妇女就笑了起来,两眼直盯着张涛脸上的络腮胡,夸赞道:你这胡子真俊!
她说话的口音很重,一边说,还一边拿手在脸上比划。张涛这才听明白她在夸自己,一边客气地谢过,一边拿手推景灿,让他解释现在的情况。
景灿在旁边小声道:她问我你是不是我的头儿,说伊赛的事情不能告诉我,要告诉我们的头人。
张涛看了看他和景灿的体格,心里有了数,又难免有些自得,忙笑着对这妇女道:打扰您了,我就是他的头儿。我们来这儿,是想问问伊赛的事情。
那妇女笑了起来,她粗糙的五官上,出现了一种很违和的、满含深意的表情,笑着看了张涛一眼,顺着他的话道:那你到底是问事儿呢,还是打听伊赛?
这话把张涛问得一愣,心道这有什么不一样么?他都指名道姓说要问伊赛的事情了,这女人听不懂人话不成?
他压下心中的不耐烦,冲这妇女敷衍地笑了笑:就是打听伊赛,我看他在村子里很有地位。
皮肤粗黑的女人道:那就是打听了。她像是很高兴似的,笑得眼睛都眯起来,眼角蔓延出细密的皱纹。
景灿站在一边,好奇地问:这有什么区别?
张涛嫌他多嘴,瞪了他一眼,妇女上下打量着他,爽朗地笑道:对他来说,没有。对你来说就有了!你要是问我问题,须得给我礼性。
景灿听得半懂不懂,礼性是什么他也不明白,但按照他以往的经验,需要给出去的总不会是什么好事。他悻悻地低下头,不敢再接着问。
这个妇女双标得明明白白,在她眼中,景灿这人就跟不存在一样,她要等张涛过来才肯和他搭话!
毫无疑问,他是这里的食物链底端。景灿看着张涛看向他的,带些鄙夷的眼神,默默地摸了摸下巴。
他开始考虑要不要也留个络腮胡了……
张涛却被妇女的态度逗乐了,露出得意的笑容。那妇女她连说带比划地告诉两人,伊赛是他们村最雄壮的勇士,是英雄,村里的人都很尊敬他,所以特地选了伊赛出来主持今年的丰收祭。
丰收节的主祭是伊赛!
毫无疑问,这是个有效信息。张涛精神一振,追问道:丰收祭到底是怎么举行的,您这有什么说法吗?
妇女神秘地笑了笑,这次却没有再回答。她低下头。重新编起了手中的竹篾,无论张涛怎么喊她,也没有再回应。
这边,荆白和柏易一前一后走到了村口。挂着两颗牛头的村门此时正大开着,那扇门极为高大,配上周围的花纹,更是气势恢宏,即使远远看着,也透出一股野性的原始美感。
荆白见大门边站着一个年轻汉子,打扮得十分利索,拿着一把斧头站在门边,猜测他是这里的守门人。
他一靠近,那年轻汉子便警惕地抬起头,荆白看着他手里寒光闪闪的斧头,谨慎地保持了三步距离,问:请教一下,贵村的村门是什么时候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