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频段月潼莞尔一笑。跟声呐差不多一个原理。说完段月潼在江云狄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。
掐我做什么?江云狄一声闷哼。
你醒醒。段月潼一切齿,都说了是把戏的。
你怎么做到的?江云狄回回神。
三年前,在山里面遇上一个鸟王。他教我的段月潼淡淡的说。
鸟王?江云狄第一次听说。
他住的偏僻,出了门不懂交通规则,被撞了肇事者跑了。还好伤的不重,让我遇上了。后来他说教我一个绝技,本来想教我《凤翔千仞》的,我学不会就教了我一些引鸟的哨声。段月潼一脸轻松的说。
你现在还觉得我砍竹子很辛苦吗?段月潼歪着头问江云狄。
你每天来这里,就是为了和鸟玩儿的?江云狄有些失笑。
当然不是了,这南山也不算多偏僻,万一被人看见了还不得吓死?更甚至把我当怪物给活捉了呢。段月潼解释。
那你就不怕把我吓死?或者我把你当怪物?江云狄反问。
我在你眼里,本来就是怪物。再说我也吓不死你段月潼回答。
你怎么知道我在你眼里是怪物?江云狄的语气瞬间低沉。
因为在你的社会规范和世俗法则里,我都可以说是个另类。不是吗?段月潼笑着反问。
是。你和我所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!江云狄逼着段月潼倒退,直到段月潼靠在一棵树上再也走不动为止。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到你,但是又一个人躲来这山林里不愿跟人交谈;什么事情,只要你愿意多看两眼,就逃不出你的眼睛,却那么不耐烦,懒得为自己多一句嘴;看似勇敢无畏,实则内心患得患失,抓不住的宁可丢掉。
段月潼的心灵堤坝如遭雷击一般,轰然坍塌。所有的心事全被说中,甚是她自己内心里不愿意去面对的那些计较和脆弱。她扑闪着一双大眼,怔怔的望着江云狄。
段月潼江云狄喉结一滚,语气温柔了起来。你为我做这些我很开心,可我也希望你能到我的世界里来看一看。江云狄指着自己的胸口。我这里,已经为你痛了好几回了。
就在江云狄的吻落下来的时候,段月潼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强迫自己转了头。
江云狄段月潼淡淡开口。我已经没有勇气,为了谁而穿过俗世的喧嚣纷扰了。
那么我呢?江云狄喉咙里滚出几个字。
我连宋风雅都不想她再记得我,你说呢?段月潼给不出那个叫江云狄瞬间死心的回答,她说不出口。
江云狄摆正段月潼的脸,狂风骤雨般的吻落下来。他把她箍在怀里霸道地撬开她的唇齿,吮吸她口腔里那稀薄的空气和湿润酸甜的味道。
段月潼,这辈子你迟早是我江云狄的人。我看你有几个本事走出我江云狄的视线?语毕他牵起她的手,走出竹林。段月潼甩了几次,江云狄却将她的手攥得更紧。
段月潼挣扎,她索性将她扛在肩上。她扭动捶打着江云狄的后背,他却像没反应似的只顾往前走。
段月潼哇的一声哭出来。江云狄,我求你了你放我下来。许多年了,数次面对吴家的追杀都没说一句软话的段月潼,此刻真的是慌了。
你只顾着你自己心里的想法,你可知道我有多少无奈?我也想顺着自己的内心坦坦荡汤的活着,可是我段月潼身上流着吴家一身脏血啊。我只要想想就觉得让自己齿寒,你明白吗?最后段月潼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。
这是段月潼医生也没能迈过去的坎儿。所以,她陷在仇恨和血脉两难的选择里不能自拔,她既恨自己不能为妈妈和弟弟报仇重振安家,也恨自己在血缘面前的懦弱和无能。
要想和江云狄在一起,就要摆平吴家。要摆平吴家,就得亲手灭了吴家,她是下不去那个手。不然七年前,这个血仇早就报了。就在她拿着吴家的罪证即将进入法院大门的那一刻,她突然意识到,如果真的下了手她从此就再也没有爸爸了。
尽管吴文雄愚孝,听信吴冯氏的谗言致使安落英和吴世佳死于非命。但是到底是给了她生命的人,也曾陪着她走过了十七年的人生啊。
那你有什么苦衷,你告诉我?江云狄掐着段月潼的肩胛骨,怒从中来。我江云狄拼了命的为你去做,总算可以了吧?
啪段月潼一巴掌拍在江云狄脸上。所以说,我是个只能叫人为了我去拼命的灾星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