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园阁楼里没点灯,屋里却有人。
明月照花枝,枝影映窗台,一人立在窗前,容颜如明月,声凉似夜风。
说。
是!
那人人影颀长,一人跪在人影里,道:禀主子,姑娘昨夜火烧水师四路军侯大帐,今早沙场立威,一顿军杖,罚了五百来人。
军杖?
是!禀事之人答得铿锵,语带兴奋,您是没瞧见,沙场上五百来人去衣受杖,那屁股,一片一片,雪白雪白,点将台上一瞧,蔚为壮观!
窗前男子闻言半晌无声,月光洒来,落在男子抚在窗台的手上,清俊修长的手指,指尖微微发白。
然后?半晌,步惜欢的声音才传来,依旧凉似夜风。
然后姑娘给水师全军放了大假,为期一个月,私自操练者以触犯军规论处!
嗯?
听闻此言,步惜欢眸底才有了些笑意,她行事惯来不循常理,火烧军侯大帐已是一场好戏,看来还有好戏可看。
随后,属下跟着姑娘去了中军大帐,姑娘问您可好。
可好?
她不是昨儿才走?
步惜欢望着窗上枝影,眸光渐亮,皎似明月,笑意渐浓,瞧着有些舒心,连声音都暖了些,接着说。
哦,接着姑娘就不高兴了。
嗯?步惜欢转身,眸中暖意散尽,寒凉入骨,何人惹她了?
主子您!
……
姑娘问,行李里您可有放奇怪的物什,属下问姑娘想要何物,回来立马禀了您让您给送去,姑娘就让属下回来了,瞧着是有些不高兴了。
哦?步惜欢看了血影许久,漫不经心,矜贵天成,她真是如此问的?
话虽如此问,步惜欢却知道血影不敢胡禀,刺月门里的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,月部常年混迹市井,油嘴滑舌之人不少,但规矩都懂,胡乱禀事要受何等门规处置,他们很清楚,那将会是生不如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