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手来探程倚天鼻息,程倚天稍微动了一下,接着发出一声痛苦的**。
怎么了?云杉惊问。
糟了暗算。低沉的声音带着喑哑。
桑越人也能暗算你?云杉顿时觉得不可思议。不过,虽然如此,她未曾置疑,用剑将绑绳割开。
程倚天扑通软到在地。
怎么会这样呢?云杉急忙抱住他。温香软玉在侧,程倚天整个人都偎依在她身上。云杉也不介意,凝神思考,最后问:是大叶醉金花吗?
唔——程倚天似乎在想,好一会儿方才摇头:我也不知道。
云杉没有笑他,而是善解人意说:你平日不接触这些,所以不知道。扶了一把,程倚天只是酸软无力,她没办法,只有维持抱着他的姿势,轻轻说:这药的药力虽然惊人,但是时间一长,药效也就过了。等药效过了,我们再走不迟。
程倚天轻轻吸着鼻子。
幽香,正丝丝缕缕送过来。
夜色里,云杉触目他脸上一阵阵神摇心荡。这情形,着实不正常。
倚天哥哥——她又轻叫一声。只见对方的头突然往自己脖子下面移去,胸口刚刚一热,云杉不由得心跳加速,满脸通红。手臂撑住他的身体,不让他靠近,却听他叹息一声,低低问:你说要去找比我强一百倍的人,是真的么?
这个问题,打消了她内心陡然升起的疑虑。云杉手臂松了点。但是,他这么急切想要靠近自己,她依然羞急。不去推他,但是回手遮挡住自己的身体。
程倚天嘻嘻一笑:其实还是骗我,对吗?
呃……云杉想要反驳,内心确实没有那么想,嘴上便反驳不出。夜色朦胧,激情汹涌,更多的反倒是对他的欲拒还迎。
然而他猛地又说出一句:我都知道,就是为了骗那个弹琵琶的姑娘而已。
什么?云杉身体蓦地一僵。
他察觉了,旋即住口。黑夜中,他目光闪闪,根本不是中了过量麻醉剂的样子。云杉心中大骇,猛地一推,把他整个人推开。
咚他撞在桌子的桌腿上。
当——云杉的长剑再度出鞘。
即使夜色深重,也能感到:距离他的脖子不足半寸的剑锋透出森冷寒意。。
云杉握剑的手微微颤抖,咬牙道:桑越人,是你!
他忍着后背的疼痛,慢慢从地上爬起来。先是低笑,继而笑声越来越大,嘎嘎嘎……,如同夜枭啼鸣。
果然还是那个让人忍不住憎恶的腔调。
云杉气得发狂,手腕用力,就想立刻把他的头切下来。
但是,桑越人拿起一把药杵,将剑挡住。温香软玉,让人回味。桑越人又吸了好一会儿鼻子,然后才说:你是怎么发觉的,我明明装得就很像?
我和他在街上分手,香儿的事情,他根本就不知情。刺了几剑,云杉又说,知道香儿对我不利的只有你。剑越来越紧,先击落了对方的药杵,接着刺中对方肩头。
血花暴现,桑越人失声呼痛。
云杉加了一把力,推着他,把他钉在墙上。
桑越人不由自主哀嚎,大声喝问:你、怎可以,对我……对我这么狠心?
你以为扮成他的样子,就能成为真正的他吗?想到多少还是被他占了便宜,云杉又气又恨,手腕扭动,剑在桑越人肩膀里硬生生转了一圈。
血流如注。
桑越人张着大嘴呼呼直喘,额头上黄豆那么大的冷汗珠扑簌簌直往下落。
倚天哥哥在哪里?
桑越人那张易容得和程倚天一模一样的脸上,眼睛微侧。
云杉一声冷笑,拔出剑,就要往旁边两扇雕花门走。不料桑越人扑过来,从后面一把把她抱在。
云杉吓了一跳,警告他:你快放开我。不料桑越人的血也是有毒的,沾到她身上,渗透进她的衣服碰到她的肌肤,凉凉的,麻麻的,云杉眼前顿时发花,头一昏,人软倒在桑越人怀中。
雕花门里,被五花大绑的程倚天透过格子洞,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观望了个大概。大叶醉金花的药性已经退了,但是桑越人还在他嘴巴里塞了浸过麻醉药的桃核。整张嘴都不是自己的,别说说话,就是哼一声,也哼不出来。与此同时,绑住他的绳子则是混了钢丝的牛筋绳,单纯想靠内力去崩,崩不开。除非这流转于身体内的真气可以扑出体外化为利刃!
真正的程倚天,不禁心急如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