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姒起身:嗯。
雪姒下楼的时候,宫娢刚好从家门口进来不久,正坐在沙发上喝茶休息。
她看见雪姒进来了,面露疲惫,等她在她身旁坐下后,才慢慢道:去练琴了?
雪姒点了点头:嗯。
宫娢:我有东西要给你,不过在这之前,你要去跟我见一个长辈。
雪姒看着宫娢,忽然问道:妈妈,你要离开我了吗?
宫娢愣了愣:为什么这么说?
雪姒看着她的眼睛:你之前从来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地给我东西。
宫娢看着雪姒,眼角温柔,她伸出雪白瘦弱的右手,摸了摸雪姒的头顶:妈妈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你身边,就像妈妈的妈妈也没有一辈子陪在妈妈的身边一样。
雪姒歪着脑袋,视线看向了站在阳台之外收拾冥草的宫邢:那妈妈的妈妈,去哪里了呢?
宫娢神情有些恍惚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慢慢道:也许,只有你外公才知道,她去哪里了吧。
雪姒沉默了一会儿,又道:我们要去见谁?
见我的奶奶,你的外祖母。我们都叫她阿婆,你也叫她阿婆吧。她是上一任族长,也是你外公的母亲。
雪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那,妈妈是要给我什么东西呢?
宫娢看了她一眼,牵起她的手,向外面走去:这样东西,从前是为我所有。
当然,在我之前,是为你阿婆所有,这样东西,只传我族嫡女,不传男。
宫娢带着雪姒穿过了层层叠叠的幽林,沿着冥河,走到了源头之处,然后在一幢小木屋之前停下了脚步。
她轻叩柴扉,里面传来了清冷的女音:进来吧。
宫娢带着雪姒走了进去。
白发的貌美少女斜靠在竹榻上,她甩了甩自己宽大的衣摆,喝了一口茶水,然后平静地看向来人。
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雪姒身上,迟迟没有挪开。
雪姒见阿婆在看她,大胆地将视线也落了回去,与阿婆对视。
阿婆面无表情地与她互相对视了一会儿之后,忽然哼哧一笑,轻轻道:倒是个颇有个性的丫头。娢,这点,你就不如她。
宫娢笑了笑,扯了扯雪姒的衣服:快给阿婆行礼。
阿婆挥了挥手:罢了罢了,活得久了,也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了。你此次带她来,就是为了绝哀之剑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