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安澜笑着按住他的手,又把他扯松的大氅给系严实了,嘱咐陆初一道,到了外头盯着点你家少爷,别让他的大氅松了。
陆初一使劲点头。
谢安澜这才放心地要做上去钢铁坊的车。
等等。人还没上马车,衣角又被陆乘舲给拉住。
还有事?谢安澜挑眉望向他。
陆乘舲从腰间摸出一粒小小的糖来,剥了外面的油纸,喂给谢安澜。
好端端给我喂糖做甚。谢安澜嘴上这样这样说着,却还是低头含过。
一股淡淡的酸涩味道混着唾液弥漫整个口腔,谢安澜不由得一怔。
这味道……
正是他最喜欢的那款。
塘坊做出来的,我给你多备了些,你放身上,乏了可以拿出来解解闷。陆乘舲说着又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把糖来。
谢安澜捧着一把带着陆乘舲淡淡体温的糖果,放进自己的衣袖中,朝他笑了笑上了马车。
陆乘舲一直站在门口,目送着谢安澜的马车远去,这才对身后的陆初一道,我们也走吧。
马车摇摇晃晃地到了琉璃坊门口,老规矩,先穿过琉璃坊,才能绕路走到钢铁坊。
外面寒冬腊月,钢铁坊里却如灼灼夏日,一踏进,一股滔天的热气直直地扑面而来。
谢安澜脱掉外面的大衣,丢给身后的高德,才稍稍缓解了些那股难以接受的热气。
朝早早就在一旁等着的吴骏问道,如何了。
王爷请随小人来。吴骏恭敬地把谢安澜带到一个盛放钢铁的屋子里。
还没有进入,谢安澜就闻到了那股钢与铁的混合味,不适应地用帕子捂住口鼻,在吴骏挑起的帘子中,躬身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