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几位御医远去,谢安澜去梅花树下,接了陆乘舲。
怎么不回房。谢安澜碰了碰他手,是温的,放心了。
不冷。陆乘舲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,笑了一声。
自从有了棉花,谢安澜让人做了不少棉布出来,再做成衣服,贴身穿在身上,外面再套上羽绒服,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暖的,心也是暖的。
陆乘舲看了看那凌寒绽放的梅花,说,宫里送了不少东西来,有些我看着没办法处理,只得来寻你。
有什么不好处理的,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,把宸王府教给你我放心。谢安澜也顺陆乘舲的目光看去,复又笑了下,王尚书那个骗子,不是说找个时间给我把梅花送来么,再过两天梅花都谢了。
能得一株足矣,何况这是殿下从王尚书哪里刨得最好的一株了。陆乘舲看着谢安澜说梅。
不知在说人,还是在说梅。
两人赏了会梅,谢安澜跟着陆乘舲去了库房,看他所说得那些无法处理的东西。
才一靠近库房,他就看到那摆得满地都是的,一缸又一缸的泡菜坛子,在雪地里如同一个个坚守岗位的士兵。
这是……谢安澜疑惑了下。
是咸菜。陆乘舲如实说道。
这么多,恐怕够我吃十年之久了。谢安澜看着那库房都塞不下的坛子,静默无语。
都是岭南老百姓的心意。陆乘舲指着一个坛子说道,这里,每一口坛子里都装着数百个家庭对殿下的感谢。
谢安澜听得有些迷糊。
殿下的水泥,修好了困扰岭南已久的水患,老百姓们感恩殿下,却又送出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,这咸菜里面有盐,是他们认为最能送得出手的东西,于是自发的组织起,一家一把,整个岭南下来,十几万户人家整整凑了十马车,从岭南到帝都跋山涉水,一坛未破,全数在这里了。陆乘舲看向谢安澜逐字逐句给他解说道。
谢安澜听着听着,眼眶不禁睁大,脑袋有些发懵,这……这……都是感谢我的?
陆乘舲肯定地点了点头,他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也震撼了一下。
我……我也没做什么,水坝不是我修的,钱也不是我出的,他们感谢我做什么。谢安澜第一次觉得脸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