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言戈跟在他后面,老父亲一般: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,你上辈子也昏迷过,是不是一样的原因?
不要跟我提昏迷,我一昏迷你就变脸,嫌我没用了?
谢玉帛脸色微白,用毛巾使劲搓了自己几下,总算有些红晕。
商言戈:不是。
谢玉帛转过头来,眼眶有些红,直勾勾地盯着商言戈要一个解释。
商言戈心疼地摸了摸谢玉帛的眼角:千错万错,皆在于我,我不该放任你为大梁劳心劳力,以至于昏迷。早知你会受到反噬,我宁可把皇位拱手让给皇叔,而不是讨伐叛军归来,只能见到一个昏迷的国师。
谢玉帛哼了一声,我才不给他,你才是皇帝。
商言戈:你昏迷期间,我去蓬莱找了一个世外高人指点,他说你是因为更改国运受到反噬。他还说,若是再有下次,恐有性命之忧。我所能做的,唯有让你对我失望,我不值得。
谢玉帛:他说的你就信啊?那万一老头挑拨离间呢?
提起这个,商言戈就有几分暴躁,忍不住吼道:我不该信吗!
谢玉帛:……
被吼了,不敢反驳。
商言戈: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,江山不及你重要。
谢玉帛心脏猛跳了一下,如此直白的话,让他避无可避,再也无法生气。
他不忍大梁遭难,不忍生灵涂炭,不忍暴君忧国,唯独让暴君面对了他的死亡。
如果换成暴君死在他前头,他一定会疯掉。
谢玉帛低着头想,可是,谁不想见陛下呢?他的死亡是建立在商言戈半年不肯见他的前提下。
都半年没见了,他的生死对暴君而言,大概不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