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……你说的有道理,是这么一回事。在巨大的利益面前,于琴也不禁动了心,对老郑说:我就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,老觉得对不住人家……
你要换个角度考虑问题,老郑耐心地开导于琴:要从我们替陈瑶排忧解难的角度考虑问题,我们是在帮助她,我们是在尽朋友的义务,是在替她解决困难,既然她已经无法维持下去了,卖给我们,多好啊,既能收回一部分资金,还能保全员工的工作,她自己心里也安慰……你这么想,就会觉得心里很安稳了……
操——你妈比的真会说啊,好像我们都是好人了,既赚了好处,又做了好人,一举两得,于琴斜眼看了一下老郑:我给你说啊,这事其实咱们心里最明清,你再怎么说,能帮的不帮,再打着帮助的名义去收购让你家的企业,实质上就是趁火打劫,趁人之危……唉,不说了,一说你他妈又骂我,就这样吧,我不管了,你爱咋整就咋整,这电话我是绝对不打的,你想打你打,随你去。
好,好,你不打,我打,这事我自己去操作,不用你插手,好人让你做,我来做坏人。老郑说:只要你别捣乱,就是烧了高香了,记住,咱们是两口子,咱们的利益是共同的,我赚钱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家,咱们的孩子……
知道了,你整吧,我当不知这事,等以后张伟回来,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,两脚踢死你,再把公司收回去。于琴半真半假地对老郑说。
凭什么啊,我又没干什么坏事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两厢情愿,操——想起张伟,老郑心里有点心虚,嘴巴上还是很硬:再说了,你以为张伟还敢回来?四秃子正到处追杀他,他回来是自己找死……算了,不和你说了,我还是先和陈瑶打电话联系下吧,聊聊天,过问一下情况进展……
于琴累了,一个转身:我困了,睡会觉,你咋弄我不管了,也管不了你狗日的,但是我提醒你,不要趁人之危逼人太甚,凡事有个度,不要觉得抓住了人家的弱点,就过分压榨……
睡你的吧,我还用你教我,操——老郑从床上坐起来,穿衣下床,边说:我做事情有数的,这事只要你不帮倒忙就好,别的不用你掺和……我辛辛苦苦还不是为了这个家,为了我们,我容易吗,认清谁是自己家人,别胳膊肘子往外拐……
于琴不再做声。
老郑下床后,穿衣去了办公室。
外面的雨还在下着,狂风暴雨。
老郑坐在办公桌前寻思了一会,然后拨通了陈瑶的电话:陈董,你好,郑一凡。
陈瑶正开车在风雨中漫无目的的奔走,心中充满郁闷和愤懑。她知道公司是死定了,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自己主动下手。陈瑶此刻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面对公司里的几十名员工,这些自己亲手带出来的业务精英,这些和自己朝夕相处、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。
一想到公司解散后大家各奔东西的情景,陈瑶的心里就一阵阵的绞痛,这些人大都是兴州本地人,家中都有老有小,现在正是经济危机,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是很难的,没有了这份工作,大家会是多么的难受和伤心。
陈瑶在风雨中驾车狂奔,终于在一处树林边停住,颓然一声长叹,将头趴在方向盘上,呆呆不动。
就在这时,陈瑶的电话响了,老郑打来的。
郑总,你好。陈瑶迅速恢复正常语态,接听老郑的电话,她不想让老郑觉察到什么。
陈董,今天我刚听于琴说你的公司停业了,听说是因为经营许可证的事情,事情办的咋样了?老郑关切地问陈瑶。
呵呵……是啊,停业了,事情办得不怎么样,陈瑶想反正这事早晚是大家都要知道的,也没要隐瞒了,口气故作轻松地说:许可证换证很麻烦啊,我这公司停业一周了,再停一段时间,就算是换了证,也赔死了,呵呵……我正打算不做了,累……
什么?老郑心里一阵狂喜,老潘和陈瑶揭开盖子了,陈瑶一定是坚决不从,坚决要玉碎了,天助我也,太好了!老郑强压住内心的激动,嘴上装作十分惊讶惋惜的语气:陈董,你真的打算不做了?太可惜了,唉……可惜我帮不上你什么忙……
唉……没办法,想做也做不成了,就这样拖下去,公司早晚也是个死,我也累了,干脆关掉算了,关掉走人,休养生息,休息一阵子……呵呵……谢谢老兄关心……陈瑶笑着说道,心里对老郑有了一分感激之意。
哦……老郑停顿了一下:陈董,有时间没有,我请你出来喝咖啡,谈谈心……
可以,到哪里?陈瑶问老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