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星闻言故意搂紧了凌云的腰,摇着头道:凌云舍不得我。
凌云挠了挠脖子,小声说:要不,哥,你还是跟大皇子坐马车去吧,我想跟古神医同骑。
师星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会儿凌云,哦了一声,翻身从马背上笨拙地爬了下去,他望着一对对的,唯独他和路瑾胤两人孤零零,他同情地看着路瑾胤,怪笑了一声,就钻进了马车,路瑾胤无端被人同情,脸色隐隐发青,小厮见状赶紧爬上马车驱车,路瑾胤转过头深吸了口气,走吧。
马车虽然豪华还是颇为颠簸,里面垫了厚毛毯,楼尧坐在毛毯上搂着怀里的人,师星作为蹭车的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,他抽掉发带,乌发一下子散下来铺了满背,毛毯足够大,将这个车厢都铺满了,他躺倒在毛毯上,打着哈欠,你这么多年没回去,一回去就带着媳妇儿一起,这个惊喜也够大的。
楼尧扯了扯斗篷上的帽子,把冷空气和噪音尽量隔绝在外面,我也没想到我还有一天会回去。
师星嘴角勾着,戏谑地将他怀里那团一打量,啧啧叹道:你也是有够厉害,这种辛辣菜也吃的下,不怕胃痛么。
听说大皇子府最近都没死家仆了?你的功劳?师星摸着下巴,怎么了,楼尧,转性去大皇子府做菩萨了?
楼尧道:你不如管好你自己吧,等楚月明看到你和太子一起去,你说他会如何?
恰逢此时,怀里那团忽然不满地嘟哝了一声,楼尧安抚地轻轻拍了那团的背,压低了声音:也不知道同时被最亲近的两个人骗是个何等感受,肯定是万箭穿心,酸爽。
师星撇了撇嘴,这是人生在世必须经历的,对月明也是一种历练,再说,骗他的又不是我,他们间的纠葛与我何干。
楼尧怀里那团终于动了动,紧紧揪住了楼尧的领子,声音沙哑干涩,狠狠拉扯着,听着就让人嗓子一阵尖锐的痛,吵死了。
师星听见这嗓音,马上沉默了,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楼尧,眼神中充满了控诉,楼尧坦然地对上他的目光,放柔了嗓音,嗯,不说话了,你再睡一会儿。
师星被他们肉麻得倒抽了口冷气,手搭在眼睛上眼不见为净。
温府里不同于往日的冷清,家仆和影卫都跑到了后院里,他们中间围着几个男人,正中间的男人两鬓苍白,拄着一根檀木拐杖,一双阴郁浑浊的眼将外面的人冷冷地盯着,声线颤抖着暴露了他愤怒的情绪,你不能这么做。
温凌灈黢黑的瞳孔印着村长苍老的脸,他冷声道:你们年纪大了,这些事情你们就别管了。
老村长两颊微微抽搐了一下,干瘦的手指钳紧了拐杖,他梆梆地敲着地面,激动很了一阵剧烈地咳嗽,差点把肺咳出来,整个人都软了下去,身后的几个男人赶紧把他掺了起来,影卫紧紧地挡在男人前面,却还是没有隔绝老村长声嘶力竭地质问,你这是戕害手足!
你要把他捞出来!
温凌灈斯文白净的脸忽然扭曲了一瞬,嗤笑道:捞出来作何?他一个小倌馆里出来的玩意儿,你们带回去也不嫌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