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鸿一脸无辜:我特意放轻放柔了动作,哪知道阿萝的皮肤这般细嫩。阿萝的小脸已红了一片。他也心疼得很。
谢明曦哄了片刻,阿萝才消停。
夫妻两人这才有闲心低声细语。
你不是不想插手宫中权利争斗吗?盛鸿低声问道:为何今日忽然出言相助宋氏?我听闻母后今晚召你至寝室,是不是出言刁难你了?
谢明曦扯了扯唇角:我一开始确实打算袖手旁观。只是,宋氏若真得死在宫中,事情闹腾开来,对三皇嫂大大不利。
对我们而言,她们争斗得越凶越好,如此一来,便无人顾得上寻你我的麻烦。三皇嫂明显居于劣势,我便出手帮上一帮。
反之,若母后和皇姐不济了,我便出手助她们一把。
总之,让她们保持不相上下的争斗之势。直至我们安然离开京城前往藩地的一日。
这也算是我们左右逢源了!
盛鸿:……
他到今天才知道,原来还有这样的左右逢源!
盛鸿以复杂难言的目光看着谢明曦,半晌才叹道:明曦,我真为你的敌人心惊胆战。
谢明曦无声轻笑,凑过去,吻了吻盛鸿的唇角:别担心。我从未将这份心计用在你身上。
事实上,她生平从未对一个人这般好过。
不管盛鸿是六公主,还是七皇子,她对他都是特别的。
想及此,盛鸿心里溢满了骄傲和喜悦之情。他靠着她的头,低声道:明曦,我不信什么山盟海誓。我也从未向你立过什么誓言。
未来的数十年,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。我盛鸿,此生此世只爱你谢明曦!
不管到了何时何地,到了何种境地,这份心意,永无更改。
说完,深深一吻。
……
过了片刻,盛鸿无奈地抬起头,俊脸上满是红潮,一双眼睛亮得惊人。口中不满地嘀咕:我已经忍了半年,现在还得继续忍下去。再这般下去,我就真的快清心寡欲做和尚了。
谢明曦呼吸有些急促,脸颊上红晕深深。
听了盛鸿这番话,谢明曦忍不住笑了起来:父皇去世,你得守孝三年……
盛鸿听得头大如斗:不是吧!还真得三年不能同房?
这怎么可能嘛!
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啊!
谢明曦都逗得轻笑连连:也没那么夸张。只是,守孝期间,万万不可有孕。
盛鸿松了口气,接了话茬:这还差不多。明曦,我已经想过了。我有你有阿萝,此生已经无憾。别说这三年内,过了这三年,我也不要任何孩子了。我们有一个阿萝,就已经足够了。
谢明曦:……
这不是盛鸿第一次说这样的话。
当日她生了阿萝之后,筋疲力尽。盛鸿就曾说过再不要孩子了。之后也曾说过一两回。
谢明曦一直以为盛鸿是在说笑,直至此刻。看着盛鸿深幽又认真的眼眸,才霍然惊觉,他说的都是真的。
他不要别的孩子了。
有女儿阿萝,足矣!
谢明曦眼角忽地发酸发涨,声音有些晦涩:盛鸿,你真的不想要子嗣吗?
怎么可能……世间男子,谁不重子嗣?谁不更喜儿子?
便如建文帝,当年对俞皇后情深意重,到后来,还不是一个嫔妃接着一个嫔妃纳进宫?有了二皇子三皇子还不满意,之后又有了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……
盛鸿现在这么说,日后焉能不后悔?
盛鸿理所当然地应道:阿萝承袭了我的血脉,就是我的子嗣。
明曦,我今日和你说的话,都是认真的。我知道你不信我,没关系,总有一天,你会看清我的心意……说得好好的,你怎么哭了!
谢明曦一落泪,盛鸿顿时手足无措,笨拙地伸手为谢明曦拭泪:你别哭了。你不想听,我不说就是了。
好在谢明曦素来自制,掉了几滴眼泪,很快便冷静下来。
谢明曦凝视着盛鸿,缓缓说道:盛鸿,我心如你心。你不负我,我亦永不负你。
盛鸿咧嘴而笑,凑过头,在谢明曦的唇上重重一吻。
……
子时一刻,谢明曦悄然回了灵堂。
到了夜晚,也没人再跪着了。一个个或坐着或倚着,身上多裹着厚披风,闭上眼悄然睡去。
萧语晗一直未睡,待谢明曦回来后,才轻声道:七弟妹,你靠过来。
谢明曦嗯了一声,和萧语晗并肩而坐,两人头略略靠到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