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在乎自己的隐私,但很在乎和赵想容间的隐私,你去问我们院的医生,住院医生的工作强度多少……
别拿医生开脱。我烦透了,结婚几年,我大部分时候都像和尸体一起生活……赵想容说完后愣了下,她狐疑地问,你笑什么,我说错了吗?
周津塬收起笑容,带着点不自觉的温柔。
这个工作的性质就是这样,所有的人都必须如此。周津塬说,医生没有可能自由地安排工作时间。
赵想容讥讽地说:关我什么事?我为什么要和你再捆绑在一起。
得了吧,你没和我捆绑在一起。周津塬冷冷地说,几年前,我五一在家写论文,整整两个多月没有看到你的人影。后来一问岳父才知道你出国旅游。我多少次回家,你都在外面和你朋友玩。你也只有生病时,才想到我是医生。
两个人当年吵架的次数太多。周津塬总是在医院,赵想容有段时间也是天天在外面旅游和出差,周津塬不太理解她工作的性质,觉得她在玩。
我为什么要在家待着!赵想容涨红了脸,我跟你说话,你从不回应——我早就怀疑,是不是你在看那些手术照片和许晗信件的时候才会高-潮?
他们面面相对,瞪着彼此,眼睛里同时闪动着怒火。
小芳走过来,把赵想容拉走。离她远点。小芳冷淡地对周津塬说。
随后,小芳的车没有停,很快地拐到旁边的车道。
晚上,赵想容去旁边的酒店,打包了花胶鸡汤和几样青菜。
她把外卖盒子扔掉,换成家用的保温杯装了一下。涂霆说父母和大姨都被打发走了,他明天就出院。明天早晨有时间,两人可以来医院见一面。
第二天一大早,小芳又载着赵想容去医院。
赵想容把保温盒放在座位旁边,望着窗外还没亮起来的天空。
她突然说:他这么一闹,原本答应好陪我散心的假期,肯定又要泡汤了。
小芳说:你说的是涂霆,还是你前夫?
赵想容淡淡地说了一句:我说的是你爹。
小芳反应了很久,诧异地扭头。她吃惊地说:你怎么骂人。
无法相信,赵想容这么娇媚美艳的长相,骂起街这么不动声色地难听。
涂霆做了核磁影像,他腰椎最后三节,有退化性的病变,但终于能坐起来。
涂霆的助理悄悄地带赵想容进来,涂霆好像已经睡着了。旁边的手机播着影片里,主角被灵异事件吓得连番尖叫。
赵想容摸了摸涂霆的头发。
涂霆警醒地抬起头,依旧是瘦削的脸,露着喉结。他眯着眼睛看她,年轻美色,令人心动。
两人每次见面,都来之不易。
拥吻片刻。赵想容依靠在他旁边,也没留神听他说话,她伸臂搂着他的腰,摸摸他的头发。
涂霆笑着捏住她的手:怎么像摸狗。
随后,他为林大姨的隐瞒伤情而道歉。
赵想容依偎着他,她原本想等涂霆出院再说,现在提出来,她也就直接说了:亲爱的,有下一次,林大姨敢这么欺负我,你又什么都不管只负责和稀泥,咱俩不如分手。
涂霆愣住,这是赵想容第一次对他发脾气。
赵想容看着他,温柔的声音:我没发脾气。你还没见过我真正发脾气的样子呢,非常可怕。
涂霆的腰伤,请来的是全国知名的专家。也是六点查床,把他送出院。
老教授下巴上有颗大痣,这人她认识,也是周津塬需要巴结的几位教授之一。而也就是这时候,她看到周津塬又阴魂不散地跟着走了进来。
两人好久都没有在医院见面。
赵想容曾经身为医生家属,见到穿白大褂的,未免多看两眼,甚至契尔氏柜台的骷髅医生,以及穿着白大褂的柜员她也觉得有趣。可是现在,赵想容完全是两种心境。
五、六个医生对涂霆说了些需要注意的事宜,还有些护士来合影。涂霆没有认出周津塬,他很快就和公司的人一起走出去。
赵想容溜进卫生间,要给小芳打电话,但是周津塬跟过来,把她手机收过来,揣到兜里。
周津塬皱眉望着她:你现在总躲我干什么?
赵想容恼火地说:我是别人的女朋友,你瞎吗?
周津塬脸色一沉,但还是维持住平静:你不是让我死,我做了结扎手术,这就等于我杀了自己一次,嗯?
赵想容当没听见,自顾自地往外走。周津塬拉住她,两个人无声地斗着,很快,周津塬就掐着她下巴吻过去。他干涩的嘴唇刺激着她的嘴。
天啊!一个声音喊,你在干什么?
厕所门拉开,病房已经没人了,只有林大姨吃惊地看着他们,她穿着印花的连衣裙,正最后检查涂霆住过的病房。
她看着周津塬。
他是谁?
没什么。赵想容连忙推开周津塬,她心跳不知道为谁羞愧,他就是疯子。
林大姨不理她,狐疑地看着周津塬英俊的脸和白大褂:你也是治涂霆的大夫?
不,我是别的院的。周津塬简单说,他依旧拉着赵想容的手,赵想容的手已经出汗了。
林大姨知道赵想容的婚史,吃惊地在两人来回打量,然后退了一步。赵小姐,这就是你的前夫?你居然对我家霆脚踏两只船。她讽刺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