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砺羽抬起手,轻轻摸了摸安澜的头发:一会儿许星然会来接你。
安澜愣住了,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别担心,我很快就会回来了。顾砺羽低下头,轻轻在安澜的唇上吻了一下。
那是一个简单的触碰,没有任何的邪念,安澜下意识闭上了眼睛,因为他能感觉到顾砺羽对他有多么郑重。
当顾砺羽离开的时候,安澜注意到他的脚踝上竟然也被安了脚环!
顾砺羽!你……
我没有进入易感期,别担心。顾砺羽走到门口停了下来,回头对安澜轻轻笑了一下。
当病房里安静了下来,安澜抱住了自己的腿,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,脑海里有一千一万个疑问都得不到答案。
门外传来各种声音,护士推着车经过,医生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治疗方案,隔壁的病人和家属似乎在哭泣,除了这些声音之外,安澜还听到了另外一种有节奏的声音。
滴答、滴答、滴答……
安澜寻找着声音的来源,这声音离他很近,他把被子掀开,转身把枕头也拎起来,终于在枕头下面看到了一个怀表。
他把怀表打开,里面是一张照片,照片上的顾云礼很年轻,宋可斓靠在他的怀里。
安澜知道顾砺羽不可能随随便便把一个怀表塞给他,而且这个怀表很明显是顾云礼的。
安澜把怀表放在耳边听了听,再晃了晃,怀表内部结构很稳定,没有什么杂音,不像是藏了什么东西。
他又把照片给抠了下来,翻到背面,也什么都没有,他正要把照片塞回去,在光线下能看到划痕。
这时候敲门声响起,安澜立刻把怀表藏进了被子里。
谁啊?
是我,许星然。
听见许星然的声音,安澜呼出一口气来。
请进,门没锁。
许星然走了进来,看见安澜捂着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你的顾砺羽真会玩。这下把自己都玩进alpha管理委员会了。
安澜把他们去见顾云礼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给许星然,把被子里的怀表拿出来给对方看。
许星然愣了一下,压低了声音说:他给你的东西,你就这么拿给我看?
他相信你。不然不会叫你来接我。安澜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怀疑。
我怎么觉得自己被他给利用了。许星然无奈地说。
安澜好笑地反问:他怎么利用你了?
用信任来绑架我,让我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许星然一边开着玩笑,一边把安澜的东西给收拾好,从我们离开这里,‘伊甸园’的人就会盯着我们。
各凭本事。安澜回答。
他们离开了医院,许星然开车,安澜就坐在副驾驶上,一上车,安澜就在许星然的车子里翻来翻去。
找什么呢?许星然好笑地反问。
铅笔。
我们都高中了,哪里来的铅笔?
那就跟你回家之后再找。
许星然好笑地又问:你跟我回家……你对我是有多放心?
顾砺羽都对你放心了。安澜摆出厚脸皮的样子回答。
他知道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必须要有可靠的帮手,许星然是唯一的选项,也是他目前最值得信任的朋友。
又来了,信任绑架。许星然腾出一只手,对他比了个手指。
对了,你知道你老爸曾经也是‘伊甸园’的人吗?
安澜的话音刚落,许星然的车立刻开出了个s形,你说什么?
我说的是‘曾经’。而且那个时候的‘伊甸园’是还是个慈善基金组织。安澜回答。
可是我爸爸一次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。
我在想……是不是比起顾家的人,顾云礼更信任你爸爸?安澜撑着下巴,若有所思。
为什么这么说?许星然问。
很简单啊,顾青川又没有被alpha管理委员会给关起来,顾砺羽完全可以把我交给他照顾。他是个优质alpha,信息素很强大,又是信息素方面的专家,我有任何分化上的问题找他解决是最快的。但是顾砺羽却没有把我交给他。
确实……如果顾砺羽怀疑我父亲是‘伊甸园’的一员,还把你托付给我,那不是羊入虎口?
许星然把车停进了车库。许家比较特殊,住在一个保密区里,独门独户,门口还有警卫。
这还是安澜第一次到许星然家里来。
门很厚重,有种古老的感觉,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门只是表面是木制的,中间那层还是金属的,绝对防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