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提起,晓舟珩不禁摇头道:也不瞒你,确实线索全无,关大人那边也没甚么音讯,虽杨府一案已是解决,但有关细作一事前路尚不明朗,也不知日后安排如何。
提及故人,沈骞翮下意识一皱眉:我来镇江查案前他似乎便已不在朝中,好像出使周边一国,也不知回来不曾。这次回京,若是碰见了他,代你一问。毕竟细作一事非同小可,我等若不从长计议,只恐日后风云再起。
多谢沈大人。晓舟珩躬身行礼。
不敢不敢,你我之间毋需如此见外。沈骞翮略展愁眉,目光不由就在晓舟珩毫无生气的面上多停了一会儿,我曾听闻令尊……
过去的,就过去了罢。晓舟珩破天荒地笑了笑,将憔悴遮了几分,沈大人,朝中目前局势难言,愚佻之徒亦不在少数,这次回去也应当心些。
见他不愿提起这一茬,沈骞翮也就此作罢,二人之间也无需再言甚么互相标榜的场面话,于是回礼道:唉,经历这些是是非非,怎与我还是这般疏远。你只当我是呓语,来日京城见罢。
万里风头,朝云瑗叇间,晓舟珩再行一礼:京城见。
待几人散去,沈骞翮长舒一口气,纵然一夜都在荒唐事中颠簸,但毕竟是大石沉底,教人有说不出的神清气爽。
哪知沈骞翮转身走了几步,却还不见公良昃跟上,心下起疑,回身一探,发觉他竟杵在原地不动。
看甚么!沈骞翮退回公良昃身侧,抬手轻拍他之额头,不着急回去睡个安稳觉么?
可公良昃像是中了蛊似的,腰杆撑得笔直,并不应声。
见那人没有回应,沈骞翮只当他还陷在七月十四的那晚没能出来:呆子,被吓到了么?
远翥……若是向你家提亲,需备多少银两?公良昃侧过身子,如梦初醒般望着沈骞翮,面上腾地一红。
你、你说甚么!沈骞翮脸也跟着烧了起,一时间竟教他不敢直视公良昃眼中金虎。
就、就回京之后,你、你我之事也不敢耽误了。公良昃见眼前之人是少有的不自在,嘴中语句更是磕绊,我、我都会做好的,你莫要担、担心……你不、不会受委屈,我定会好生待你。
眼前这年轻男子无时无刻都在与自己披露肝胆,字字句句倾吐至诚,不曾有瞒。
然后他现在对自己说,他想娶自己。
沈骞翮眼角湿润,好像这些年陪在自己身边的,一直都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