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逸迩听到了,故意皱眉问道:什么?
这辈子。二更豁出一张老脸,有你们真好!
大家都笑了。
司逸起身走到他身边,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光头:那就加油吧,二更同志。
二更红着脸,用力点了点头。
我才不舍得离开你们呢。
不能再打扰病人今天的休息了,四个人起身,这次是真的准备离开了。
司逸今天不用值夜班,但因为明天一大早要做手术,就干脆歇在医院了。
他把其他三个人送到医院门口。
你们两个先回去吧。司逸揽过顾逸迩肩膀,我和耳朵有话要说。
付清徐不可置否,侧头对林尾月说:我送你回去。
林尾月点头,冲他们挥了挥手:那我们先走了。
凉爽的秋风中,医院的林荫小道显得很是寂静。
司逸和顾逸迩并肩坐在长椅上。
顾逸迩恍惚间想起,他们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在外面安安静静的坐着发呆了。
自大学毕业后,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。
好不容易相聚,结果却因为工作原因,不要说悠闲的散步,就连单独出去约会都没有过。
这段关系只要细想,确实很奇怪。
顾逸迩轻声说道:好久都没有这样了。
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。
司逸笑了笑:现在感觉如何?
恍如隔世。顾逸迩侧头看他,原来长大真的是一瞬间的事。
耳朵。司逸柔柔的叫了她一声。
嗯?
她看着司逸,夜色下,他的侧脸精致柔和,一袭白袍,如同夜空中的那抹明月,俊逸尔雅,淡然沉静。
岁月越久,将他这坛酒酝酿的越发醇美香浓。
他已然完全退却了少年时的那股桀骜和疏狂,不再是将校服外套系在腰间,假装古惑仔的小男生,年岁渐长,不论是对待多年好友还是素不相识的病人,他的善良依旧没有变,与此同时,也多了一份成熟和内敛。
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长大了。
可他依旧是她爱的模样。
你还记不记得,很久之前,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。司逸看着她,眼波潋滟却又温润似水,声音清冽,你问我,人的感情是不是真的说变就变的,现在我重新回答你一遍。
她没有说话。
或许我的喜欢不能移山海,也无法使沙漠变成绿洲,更无法令雨天放晴,令落叶重回树枝。
可我会主动朝她的方向走几步,再走几步,如果她笑了,那么我会飞奔到她的面前,不会成为她的负担,也不会成为她掉眼泪的原因。
那是十五岁时,司逸的回答,也是二十八岁时,司逸的回答。
他的笑宛若舒展的微风: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,发现誓言容易许诺,却难做到。
顾逸迩喃喃出声:你已经做到了啊。
我希望你在面对我的时候,没有负担,只是简单的快乐。他的语气轻轻,你相信我吗?
我当然相信。顾逸迩靠在他的肩上,这样的快乐,除了你,不会再有人能给我。
司逸笑着揉了揉她的脸:什么时候出发?
明天中午的飞机。顾逸迩反问他,你呢?什么时候去北京?
比你晚一点,还要看二更的手术结果。司逸仰头看着月亮,有风吹起他的额间碎发,等这次回来了,我们去约会吧。
去哪约会?
去任何可以约会的地方。
司逸,我有没有跟你说过。顾逸迩抓起他的手,和他十指紧扣,除了你,我也没有办法爱上另一个人。
司逸低笑:你刚刚说了。
感动吗?
不太感动。司逸动了动肩膀,掐住她的脸,你这是抄袭。
i cannot fall in love with another person except you。
中译英,差评。
顾逸迩鼓鼓嘴:要求不要这么严格啊,司老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