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晓:可是感觉开车好难哦。
顾廷禹:想买一辆,你要是不会开,我买给别的女人了。
江晓:你敢!
顾廷禹:那就乖乖去学。
江晓:[撇嘴]为了满足你的购物欲?
顾廷禹:你要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[摊手]
江晓笑了出声。还有人死乞白赖非要给她买车的,真逗。
学姐这么晚还不回家吗?
男孩子的声音有点熟悉,江晓抬头一看,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钟弋。
上次的事情想来还有些尴尬,可也不是他的错,江晓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:吃点东西再走。
钟弋点的牛肉粉也煮好了,他端过来,规规矩矩地看了她一眼,我可以坐你对面吗?
江晓点头,可以啊。这人现在小心翼翼的,反倒让她不习惯了。
钟弋是男生,吃得比她快很多,两人的碗几乎是同时见底的。
江晓正要起身,他叫住了她,学姐。
江晓抬头,嗯?
之前的事情,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。钟弋搁在桌面上的手虚虚握着,显然是在紧张,给你造成了那些困扰,希望你能够原谅我。
早就该向你道歉的,不过碰不到你,又没有联系方式,所以就……虽然有点晚了,但是我是真心想道歉的。
不是你的错。江晓笑了笑,而且你也是受害者,说起来,还是我的事情连累了你。
他本可以不被卷入这些是非,甚至一度被网络舆论淹没。在金微主动认错之前,他也被骂得不轻,还差点被院里处分。而她一直困在自己的世界里,对这些视而不见。
钟弋英挺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,学姐不怪我就好。我以后……不会再打扰你的。
钟弋,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。江晓走出去,拍了拍他的肩膀,我相信一个可以对陌生人仗义相助的人,老天绝对会眷顾的,未来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孩子,知你懂你,愿意和你携手一生。
……会的。
男孩弯了弯唇,笑容和初见那次一样温暖。
*
顾廷禹一向做事雷厉风行,头天晚上刚说好,第二天休息就带着江晓去驾校报名。
驾校是楚骁一个朋友开的,给她安排了口碑最好的教练,每周末选一天过来练车。
教练这会儿正在场地教人倒库,看上去很忙,于是只匆匆打了个招呼,两人就走了。
顾廷禹看出来她有点惶惶不安,边开车边握住她的手,可能会比较辛苦,但是不难,你这么聪明,肯定比别人都学得快。
江晓嘟了嘟嘴:夸我也没用,起早贪黑冻成筛子的还是我。
那回头跟教练说一下,我休息的时候你过来学。顾廷禹笑了笑,我陪你起早贪黑冻成筛子,嗯?
好呀。江晓晃着他的手,瞬间心情就好了。
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,江晓电话响了。
她拿起来一看,是爸爸。
喂,爸爸?
晓晓啊,你在哪儿呢?江父的语气听上去不太对劲。
江晓皱皱眉,刚和顾廷禹从驾校回来,怎么了?
江父沉默了一会儿,说:没事,就是想你了,跟你说句话。
江晓太了解她爸了,分明就不是这么黏人的性子,也从来不会说想她这样肉麻的话。她换了只手拿电话,爸,发生什么事了?您别瞒着我。
真没事。江父笑了笑,顿一下,又说,没什么大事。
没什么大事=了不得的大事。
江晓叹了一口气,语气有点急:您就别藏着掖着了,直说吧。
江父:你妈妈住院了。
哦。江晓反应很淡,心里稍微起了一点波澜,严重吗?
……这我不好说。江父语气沉重,老毛病了,再加上疲劳过度,身体扛不住,医生说要好好养着,以后也……怕是不能大好了。
江晓抬眼看着窗外,怔怔的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江父叹了一声,你走了,浩浩在家也没个好脸色,你妈妈这几个月,过得不好。
我和江浩的事,怨我们自己吗?江晓淡淡地反问一句,说得不好听,那是她自作自受。
江父无力反驳,他知道她说得对,这个家里最有资格说这话的,也就是她了。
江晓最后还是问了一句:在哪个医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