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艺紧紧攥着碗边,下唇咬得发白,可是我不想。
任迦南面容紧绷,手指也不自觉用了些力道,你问问你自己的心,到底想不想?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?
我没有。舒艺在他怀里犟了犟,奈何男人的力气太过霸道,依旧纹丝不动,任迦南你够了!放着那么多千金大小姐你不去折腾,是不是觉得我最好欺负啊?我认输,我怕你了行不行?求你以后离我远点儿!
我不准。男人语气发了狠,带着些歇斯底里的冷硬,舒艺你听好了,在我任迦南不再喜欢你之前,都会一直跟你耗着,就算你找了新男朋友,甚至结婚,都休想摆脱我。
你简直无耻!舒艺一双眼睛气得通红,连手里的碗都不小心磕碎了,一半落在台面上,一半掉了下去。
不过此刻谁都无暇顾及,任迦南一只手臂将她箍得更紧,另一只手牢牢地掌住她的脸,对,我就是无耻,谁让我这么爱你?
说完,他低下头用力含住她的唇。
舒艺紧紧咬着牙齿,任凭他吸吮啃咬都不松懈半分,直到男人炙热的手掌沿着衣服下摆探进来捏疼了她,才忍不住嘤咛一声,松了齿关。
任迦南趁虚而入,寻到她躲闪不及的舌头,霸道勾缠,掠遍她口中的每一寸领土,把人亲得眼泪哗哗也不肯放过。
舒艺想咬他舌头,又不敢,被迫接受了一段长达十多分钟的法式热吻,最后连呼吸都不通了,嘤嘤地哭出声来。
任迦南抵着她的额头,放开女孩红肿的唇瓣。他的眼中也是赤红。
是毫不掩饰的渴望。
舒艺羞愤上头,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,终于把任迦南推开,捂着嘴往厨房外跑去。
刚跑两步,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。
她本想当作没听见,可还是狠不下心,转回了头。
男人微微抬着的那只手,鲜血淋漓,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,脸上表情隐忍,额头却暴出肉眼可见的青筋。
舒艺眼眶一热,顾不上刚才被这人轻薄过,跑回去抓住他手腕,家里有医药箱吗?
任迦南唇角弯了一下,没有。
那怎么办啊?这么多血……她余光看见料理台上半块碎碗,心想都是自己的锅,内疚得不行,连话都说不清楚了,那……那……
我去诊所让医生包扎一下。任迦南没受伤的那只手推着她往外走,你快吃饭吧,再不吃就凉了。
两人走过的路上都是一滴一滴的血,舒艺眼泪也一滴接一滴的止不住,在茶几上抽了好几张餐巾纸,都染红了,伤口依旧不停地往出冒血,……你都这样了我还吃什么饭!
那快走吧,一会儿失血过多,弄不好你要背我了。任迦南笑了笑,推开门,能背得起我吗?要不要试试?
舒艺走出去,用力把门砸上,还有心情开玩笑?疼不死你!
去诊所的路上,舒艺觉得自己都快被路人盯出窟窿了,这男人却好像心情很棒,一直笑嘻嘻的。
一边流血一边笑,你小心被人当成傻子。舒艺横他一眼。
任迦南不反驳她,朝前扬了扬下巴,到了。
诊所医生是个老爷爷,看见任迦南这满手的血,惊得眼镜都掉了,赶紧扶上:哎哟喂,这是怎么了啊?快来我看看。
任迦南笑了笑,没事,您给我包扎一下就好了。
舒艺补充道:碎碗划的,好像挺深,您看有没有伤到筋啊?
怎么这么不小心啊,看把你女朋友急的,都哭成这样了。老爷爷看了一眼舒艺,对着任迦南瞪眼睛,还好,没伤到筋骨,不过这伤口太深了,要缝。我眼神儿不好,你等我叫我闺女来。
说完,老爷爷回头喊了一声,囡囡,出来给小伙子缝个针。
来了。
话音刚落,一个穿着短袖七分裤的清秀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女孩把任迦南的手捧起来那一秒,舒艺不得不承认心里酸了一酸。
老爷爷看出来她表情不对劲了,笑笑说:别担心,我闺女是二院的医生。她缝的针可好了,急诊都抢着让她缝。
舒艺:……这抢得可开心?
任迦南也忍不住笑了一声,那姑娘眉头一皱,你别动啊,清理伤口呢。
任迦南只好收了表情,对不起啊。
没事,里面没有碎瓷片了。姑娘换了坨棉花,沾了碘酒擦伤口,虽然下手比较轻,可酒精沾着伤口,任迦南还是忍不住疼得皱眉。
不过他倒是没出声,咬牙忍着。
舒艺看在眼里,心里就像有小针在扎一样,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,很疼吗?
任迦南抬头看着她,眼睛微红,笑着说:还好。
舒艺咬咬唇,疼就别装。
任迦南握住她的手,紧绷的表情一下子就松了,好疼。
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劈里啪啦地炸开了,舒艺鼻子一酸,瓮声瓮气地说:……忍着。
*
江晓盯着手机一整晚,都没有收到舒艺怒气冲冲的质问,终于稍稍安心了一点。
看来那两个人相处得还不错。
想着顾廷禹在次卧应该已经睡着了,她轻手轻脚地溜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