阁主,君姑娘来了,说要见您。孟伯进来禀道,一边禀报一边打量着独孤夜。也不知道这个人和阁主是什么关系,俩人谈了几句,这个人突然下楼让鬼面人都歇下面具,当起了店里伙计。
现在店里伙计比客人都要多,一个扫把仨人儿使,一块抹布分六半儿,全都乱了套了。
让她上来吧。沈拓应了句。
算算时辰,现在她们的计划应该已经成功了,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和宫澧庆功吗?怎么跑他这来了,沈拓一边想着,一面看向独孤夜,爹,要不您……
哈切~唉,老了老了,不中用了,这么一会儿就困了,爹去睡一觉,吃饭记得叫我。独孤夜象征性的伸腰打了个哈欠,说着懒洋洋的出了去,出去的同时把孟伯一块拎了出去,老头,那个屋能睡觉?
不一会儿,门被再一次推开,君兮进门来直奔最里面的床榻,往床上一坐,将被子往身上一卷,只露出张脸来,好冷好冷。君兮嘶嘶哈哈道。
从国公府跑出来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地方可去,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,洛阳城里也没有熟人。她就这么一边想着该去哪儿,一边在街上绕,这一绕就是两个时辰,整个人都冻透了,实在受不了,才来了望江楼。
外头太冷了,收留我两天,两天就好。君兮伸出两根手指,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拓。
怎么从国公府跑出来了?沈拓来到床前,顺便把火炉往床边挪了挪。
别和我提他。君兮听到国公府三个字,嘴一扁。
他是谁?怎~么~从~国~公~府~跑~出~来~了~我没提到人啊~沈拓眉头一挑,掰着手指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数道。
你还是那么贫。君兮不理会他的故意打趣,和他斗嘴,能赢就奇了怪了。
怎么,闹别扭了?沈拓笑看着她,认真的问。
绝交了。君兮答的利落。
说说为什么吧。
不是说好不提他吗?
说说,让我这个清官帮你们断断家务事。沈拓笑道。
我问你,你是怎么知道我去旱林的?说实话。君兮正色的看着沈拓。
原来是因为这个。听到君兮的问话,沈拓轻笑一声。
宫澧给我送了信。沈拓如实答道。
自私小人。君兮翻了个白眼,不再说话。
那个时候他自顾不暇,你又有危险,通知我他实属无奈,你不应该怪他。沈拓开口道。
你还替他说话?君兮惊讶的看着沈拓,他算计的可是你!
什么算计不算计,我是自愿的。他也好,我也罢,我们其实是一样的。如果我是他,我会和他做的一样,这不是算计,是无奈之余能护你周全的万全之策。沈拓为她掖了掖脸边褶皱的被子,我知道你和他闹脾气是在为我打抱不平,但是你看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嘛。宫澧是真心喜欢你,要珍惜眼前人。
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,连说的话都一样。君兮扁扁嘴,你不用替他说好话,是非曲直我还分得清楚。我也不会打扰你太久,两天,给我两天时间缓缓就走。
别,我可不怕你打扰。沈拓听她要走,连忙让她打住,我不说了,你想在这待多久就待多久,别的不敢说,在我这儿,温饱不愁,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。
多谢。君兮看着沈拓,真诚道。
这个时候要是沈拓都不收留她,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。
傻丫头。沈拓隔着被子敲了她的头一下。
你先在这暖和暖和,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,你自便。
你忙你忙,不用管我。君兮朝他摆摆手。
==
望江楼一层,几十个人扫地的扫地,抹桌子的抹桌子,熙熙攘攘挤成一团。
别动,哎呦~擦过了那个,方桌放在里边儿~别动圆桌~
沈拓从楼上下来便看到这么混乱的一幕。
住手!沈拓沉喝一声,所有人都像被按了停止键一样,维持着自己的动作停在那里,齐刷刷扭头看向沈拓。
夜杀门的人放下手中东西。沈拓又一声。
这个人和门主关系不一般,不敢惹不敢惹。夜杀门的人心中思量,闻言手一松,桌椅板凳噼里啪啦掉了一地。
从哪来回哪去。沈拓又说了第三句话。
啊?夜杀门的人齐齐一愣,可是门主让我们留在这儿%¥%%¥……一下子炸了锅。
听我儿子的,回去。一声沉喝,所有人齐齐噤声。
不知何时,独孤夜出现在了楼梯上。
儿……儿子?夜杀门的人第一次在他们门主发布命令之后还定定的看着他,没有动作。
没听到本座的话?!独孤夜的音调降了一度,室内气压骤降。
是,门主。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,夜杀门的人齐齐应道,说完转身逃也似的奔出门去。
遭了遭了,我好像听到了门主的秘密。
天呐天呐,门主好像有个私生子。
完了完了,门主不会杀人灭口吧。
惨了惨了,快跑快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