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拓手中捏着一只白玉瓷瓶,看着面前白皙的背,一道掌长的青紫痕迹触目惊心。
穿了软甲还伤至如此,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?沈拓眸中冷光森森。
沈拓将瓷瓶中液体轻轻倒在青紫之处,轻拍直至液体被吸收了才停了下来。
行了,你休息吧。沈拓收了瓷瓶,把她往过一翻。见君兮的手还维持着护领的动作,沈拓眉头皱了皱,抬手把她的手放了下去。
君兮本就只着了里衣,后背又被撕了去,前襟仅剩的一点布料将能蔽体。就在她捂着领口的手被放下的同时,胸前那道本就飘荡荡的残破衣襟就要撑开。
几乎立刻,沈拓大手一拂,软绵绵的被子霎时便盖到了君兮身上,遮住了胸前那乍泄春光。
沈拓俯身缓缓靠近君兮耳边,轻声喃喃,为夫收回那句话,娘子确实是女人,货真价实。
君兮眼睛猛的瞪大,眼睛里无数刀子飞出,如果眼神能杀人,沈拓绝对已经万刀穿心而亡。
沈拓笑眯眯的瞧着她,若不是点穴的同时封了她的哑穴,现在的她嘴里会蹦出什么话来?可还会像往日那般清和冷静?
沈拓定定看着君兮像怎么都看不够似得,半晌,嘴角微微牵了牵,抬手在她颈侧轻轻一点。
君兮只觉身子一软,便睡了过去。
月色倾泻而入,皎洁清明,白而净,冷而柔。榻上熟睡的君兮翻了个身,朦胧中,仿佛看到一个人影立于榻前。
君兮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,却见那人有着修长身姿,明玉之颜,金玉冠头,流光紫袍,儒雅负手静立于夜色月光之下。
国公大人?你怎么来了?君兮诧异开口,便要起身。然而刚一动身,一股凉气倏地钻了进来,背后一凉,君兮唰的躺了下去,眼睛瞪的老大。
本公再不来,你的命都要没了。站着的人儿红唇轻阖。
榻上僵卧着的君兮心虚的笑了笑。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。
本公记得当初你入营前,曾言说要武后后悔她的决定。武后后没后悔本公不知,如今,本公却是后悔了。帐中投下阴影遮住了宫澧的脸,看不清他的表情,却听得出他语气中淡淡的惆怅。
我没事。君兮低声喃喃。
什么样子才算有事?宫澧闻言反问,等你陈尸一具的时候吗?
我……
你的命要好好守着,你答应本公的事还没做到。宫澧的声音和煦如三月暖风,听在君兮耳中却像一道铁令。
我惜命的很,死不了的。君兮嘴角一扯,笑了笑。那个……能不能麻烦国公大人一件事。君兮想了一会,难为情的开了口。
说。
能把那边的衣服帮我拿过来一下吗?君兮小心翼翼的问。
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和他对话实在累的很。
宫澧转头,见桌上托盘上确放着一叠齐整里衣。回头神情古怪的看着君兮,你……睡觉都不穿衣服的吗?
君兮尴尬的笑了两声,心里把沈拓祖宗骂了百十八遍。
哒~衣服准确丢到了君兮怀里。
穿好。清冷声音响起,某位正人君子已避了出去。
好了。君兮穿好了衣服,轻唤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