棋子终于落在了棋盘之上,位置不当不正,好似只是随意一放。
道衍没动,他知道,燕王的本意不是和自己再下一局。
果然,不到片刻,剩下的棋子全部被挥落在地,叮叮当当的砸在了砖石上,连棋盘也未能幸免。
燕王的表情仍然很平静。
三保。
奴婢在。
你到开平卫去一趟。燕王整了整衣袖,带上刘大夫。
奴婢遵命。
再给沈瑄带个话,谁动的手,做叔叔的早晚有一天给他找回来。
道衍仍是没出声。三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,却不敢去擦。
是。
还有,那个顶撞余瑱的百户是叫孟清和?
回王爷,正是。
好,也给他一句话,忠义之士,本王向来不会亏待。
是。
下去吧,明日,不,今日就动身。
奴婢遵命。
王爷发话今天动身,哪怕外边正飘着大雪,顶风冒雪也得启程。
待到其余人退出堂内,道衍才开口说道:王爷,继续让宋忠留在开平卫不妥。
无碍。燕王站起身,背着手在室内踱了两步,暂且先让小人得意。
王爷可是还准备入京?
自然。燕王停下脚步,入朝参拜新君,孤是必定要去的。
可……
和尚放心。燕王笑得肆意,齐泰黄子澄均是纸上谈兵之辈。唯一可虑者,不过魏国公寥寥数人。孤自有应对。
王爷既已决定,贫僧不再多言。
孤月底动身,一应诸事还要烦劳和尚。
阿弥陀佛,王爷有命,贫僧自当竭尽所能。
准备妥当之后,宦官三保便带着燕王口谕动身前往开平卫。
未几,燕王世子朱高炽也得到了消息。
父王必定是气狠了。朱高炽放下笔,似对刚写就的这幅字并不满意,拿去烧了。
世子?
烧了。朱高炽擦了擦手,孤去母妃那里,王安跟着。
遵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