蝶公子笑的素雅,勾栏中无需真名,萍水相逢也不需要真名。
谢冰挑了挑眉:那你姓什么?
蝶公子迟疑了一下,扫了一眼谢冰身上的太虚派校服,还是吐口说:袁。
谢冰吓了一跳。姓袁好,姓袁好啊!你祖辈可有一个叫袁行霈的?
???
他老老实实道:不曾。
谢冰叹了一口气,她快被文学史给折磨死了,姓袁的对我来说,都是锦鲤。
蝶公子安安静静地看着谢冰发疯,一双眸子里平淡寂然。
白日的勾栏里,寂静无声。
喧闹繁华都是在夜幕降临之时。
谢冰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你从我入场便蓄意勾引,你所图什么?
蝶公子脸色未变,素净的脸上勾起一丝笑。
谢冰这才发现,他有两点梨涡,笑起来冲淡了刻意扮演出来的成熟,多了几分孩子气。
你是太虚派修士,本不屑于与平民为伍,直勾勾地往第一排钻,你所图什么?
谢冰:……
她叹气:你先说,你想要什么吧。
勾栏的后台里,堆着唱曲用的各种杂物,周围寂静无声,蝶公子的脸色极为白皙,他的双眸很黑,黑到黝黑深邃,内里点缀了一点哀戚。
半晌,他的嘴唇微微颤抖,我确实心有所图,我……我想……求仙人治病。
这话一说,他眸间隐约痛苦,垂下眼眸,连脸颊上的梨涡也隐去了。
你?你有什么病?谢冰看了他好几场,唱腔婉转,身段优雅,一点也不像是有病的人。
我家里有个妹妹,病的要死了,这两年我寻医问药,总是找不到病因,求仙人给些灵药,救救我妹妹。
谢冰顿时恍然了。
寻常平民与修士天壤之别,对于凡人来说,修士便是如同天上的谪仙,那灵丹妙药又岂是凡人能得到的?这两年怕是求医问药不得其法,日前看到谢冰骤然出现在勾栏里,这才存了心思。
谢冰抬眼看去,恰与蝶公子的视线交错,那一瞬间,眸子里有谢冰看不懂的异样。
仙人若是有什么灵丹妙药,或者传说中的灵石之类,倒也可以给与在下,在下什么都愿意做。
他咬了咬唇,梨涡隐隐闪现:若是能救舍妹,便是将这一身托付也无妨!
谢冰:……
兄弟,我来勾栏听你唱戏,我想学习,真滴不是想睡你!
她想了想:这样吧,我去看看你妹妹……虽然我不懂医术,兴许能问一问旁人。
那倒不必了!
蝶公子周身一颤,霍然站起身来。
似是觉着不妥,他勉强道:怕是不太方便。
谢冰的脸色也冷了下来。
恰在此时,身后传来哈哈哈哈大笑声,丁松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,嗖的出现在谢冰面前。
这戏子露馅了吧!真是看了一场好戏啊!
蝶公子脸色一白,往后退了两步,抵在了身后冰冷的墙壁上,不发一言。
丁松不屑地看着谢冰:哼,婊子无义戏子无情,这什么蝶公子就是骗你灵石!
谢冰沉默不语。
我太虚派出行那是无数拥簇,凡人之躯,与修士难以牵扯。这蝶公子是看你贪恋美色,故意上赶着要好处。说是求些灵药仙丹,怕是一丸便终身受用,若是能与你共度一晚,更是能欢场受用。怕是根本没什么生病的妹妹,所凭借无非是蒲柳之姿,刻意引诱而已!
丁松说话一向刻薄,句句揭露真相,说的蝶公子脸白一阵红一阵。
谢冰抬眼看他,没说话。
丁松痛痛快快说完,拉着谢冰就要走,还不回客栈休息?你忘了你下山的目的了?
谢冰甩开他的胳膊,直视着蝶公子:我给你灵药。
蝶公子身体颤了颤,抬眼看向谢冰,你要什么?
这十天内,不要唱曲,跟我一起。
成交。他咬了咬唇,点头。
顿了顿,又道:定让仙师满意。
丁松抱头:我特么……我怎么不知道太虚峰出了你这样的货色!
出山就包戏子!!!???
他想了想,更疯了:啊啊啊!!天道降雷劈死这个死谢冰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