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车上,人声沸腾,一片混乱。
周天暗暗叹了一口气。
这尼玛又不是春运,为什么这么挤?
这节绿皮火车正晃悠着开往江北市,劳动节刚过,大批返回江北的上班族为了省钱,买了票价最便宜的绿皮火车, 造成整个车厢拥挤不堪,闹哄哄的,充斥着泡面和男人臭脚丫子的味道。
突然。
哐当!
火车晃动了一下,把众人吓得不轻。
周天一个踉跄没站稳,向前扑去,感觉自己撞上一大团棉花,软软的,很有弹性。
你干什么呢?小流氓!一个泼辣的女声传来。
周天抬头一看。
自己撞到的不是什么棉花,而是一个化着浓妆的美女胸上。只见眼前的美女,穿着清凉,上身一件米黄色的薄衫,下身套上了黑色的丝袜,丝袜上面……周天咽了一下口水,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小短裙吗?
大姐,对,对……不起。
叫谁大姐呢!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?眼前的美女立刻不满道。
小,小……姐?周天又换了一个称呼。
对面的美女马上变得暴跳如雷,怒吼道:叫谁小姐呢?臭小子,撞到人不说声抱歉就算了,竟然还骂人。大家伙给评评理!这种人是不是流氓一个?
原本枯燥的旅行,听这一声咋呼,车厢里面的乘客纷纷起了兴趣,对着周天一顿指责。
哎。这小子也太不会说话了,竟然还骂人姑娘是做那行的。
现在的人太没素质!撞完人之后一声抱歉也不说,跟个没事人一样。
我要是这姑娘,早特么一巴掌抽上去了。
周天这下彻底傻了,自己在山上道观待了十八年,潜心修道,不闻世事,现在刚下山,小姐的称呼怎么就变成了骂人的话?
眼前的美女眼神呆滞,四肢软弱无力,瞳孔收缩时快时慢,周天看了一眼,发现这女人竟然真是做那行的……而且身上还染了恶疾。
他马上冷静下来,面色冷峻,脱口说道。
美女,你有病!
对面的美女愣了一下,随即反驳道:谁有病?我看你才有病!神经病!
吃瓜群众也大抵有手撕周天的想法,这小子撞了别人不说,竟然还说人美女有病,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身上的几个大哥立马撸起袖子,正义感爆棚,只要周天再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,这几位愤青就会冲上来把他就地正法了。
但是周天则对着美女打量了一圈,眼神凝重。
印堂黑,肤泽暗,时常感到腹痛,甚至睡觉不安稳,是也不是?周天给出了诊断结果。
美女身躯微颤,心里一惊。
随即她又不信道:是又怎么样?就你这个样子,还帮人看病?你要是能看病,母猪都会上树了。
众人跟着哄笑,整个车厢的气氛快活起来,传来了无数对周天调侃。
这年头,骗子多,是个人都说自己会看病呢。
就是,哪个医生像他这样,穿得跟个乡巴佬似的。
他要是会看病,不仅母猪能上树,老子倒立从车厢一头爬到另一头。
周天望见这些人,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。
治病容易,治心很难。
他看着美女的眼珠子,死死盯着,看得她心神发慌,四目无主。
周天冷言道: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?你身上患了三种病,第一是乳腺增生,刚刚撞到我头上的时候,里面有一处硬块,第二种病是软组织挫伤,不久之前,你应该摔了一跤,把自己胳膊摔伤了。这第三种病……
他停顿了一下,没有往下说。
眼前的美女脸色惨白,虚汗直冒。
你,你……怎么知道的?
众人也是十分费解,要说乳腺增生,刚才撞胸上了能发现不难理解,但是这软组织挫伤,摔了一跤都知道,你当看病是算命呢?掐指一算便能知晓?又难不成这小子一直跟着女人?
虽然周天说的全对,打脸了在场一票吃瓜群众,但那个倒立绕车走的货还在强词夺理道:他,他……不过是运气好,猜的都对,没什么了不起的,我才不相信他是什么医生?
周天笑了笑。
他说的对,我可不是什么医生?我只是中南山上,三清观里的一个小道士,师父给了个名号叫南川,让我下山历练,悬壶济世,完成大道。
此语一出众人惊。
其中坐在座位上抱着孩子的妇女跟着问道:离江北不出百里的那个三清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