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月朗冷冰冰地说:这儿是外企吗?你想不干了就辞职?
我不适合做军人。苏朝宇比他还官腔,长官,下官的理由是……
行了行了,走吧,想辞过一周再来。
苏朝宇气结。这是基地的规矩之一,校级以上军官的申诉如果第一次没被认可,必须在7天以後重新提交。为了让军官切实认识到问题的实质,江扬要求类似的报告必须手写:不但表示诚意,而且,据综合情报处资深笔迹鉴定专家王晓玥说,手写的过程中,人会不由自主地思考、反省、平静、找到解决之道。
我可以跟您谈一下吗?
我不跟你谈。 秦月朗扔了刚才那只勺子,换了一只,开始赌气似地往咖啡里加糖。上次主动跟你说了那麽多,结果非但没有让我放心,反而让元帅罚我在书房里站著道歉整整3个小时,不但罚了俸禄,连姐姐都宣布到年底前再也不额外给我零花钱了。
苏朝宇顿时觉得无地自容:下官只是想……
只是想跑?
不,我觉得……
觉得我这个副官没钱也能过日子?秦月朗发誓不会饶过面前的人。
对不起,长官……苏朝宇真心实意地说。
秦月朗绷著脸:你是故意的?
当然不是!苏朝宇惊讶地说。
那是蓄谋已久了。跑得又快又麻利。秦月朗讽刺道。
苏朝宇真是没话说了,从一个职业军人的角度看,他这次的行为实在是大逆不道,足够长官把他们绑成一排,挨个就地立即枪毙。於是他道了半天歉,由著秦月朗戳了他好几句,最後终於无奈地说:他是真的不愿意和我……哪怕是说说这件事,对吗?
秦月朗侧头一笑,幽深的眸子看著苏朝宇,有一瞬间,苏朝宇确信那里面不是戏谑不是恼怒,而是一种很深的哀伤和羡慕:那家夥居然心甘情愿。你怎麽哄他的?
我知道他爱我,比任何人都深。但他从来没有和我谈过这件事,我只能等。苏朝宇轻笑,我们不是任性的高中生了,会为一个甜点一条短信三五天互不理会。作为情人和下属,我要一个解答。如果对方认定了没法给予,那麽,我选择辞职。也许那样,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相爱相处的方式。
辞职?秦月朗惊恐地看著那些纸沫,我以为是离婚协议书哪!
苏朝宇的嘴角抽动了一下:不至於。我把公私分得很清楚。
错了。秦月朗的表情平静下来的时候,是一副真正的、曾经是元帅第一副官的样子,职业而智慧,你把情人这个身份放在前面讲,从一开始,你赌的就是江扬的爱。
苏朝宇本想反驳,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,因为对方一剑击中了得分区域,他毫无胜算。
秦月朗比了个让对方沈默的手势:我给你讲个故事……
我不是小孩子了,我不想听故事。苏朝宇绝然。
秦月朗笑得像个狐狸:关於江扬的,你听不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