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越眼中泛起好奇:你小时候生病,都是谁照顾你啊?
萧秩回忆起过去,明明好遥远了,都两千年了吧,不过如今竟能想起来。
我娘啊。
韩越听着这话,更加觉得新鲜,以前总觉得萧秩是石头人,石头人就该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,没想到他也是有娘的。
于是她拉了拉他的袖子:你给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儿吧?你以前在楼兰国,都有什么好玩的?
萧秩有点为难:以前也没什么好玩的,都是风沙,练武,打仗什么的。
韩越却不放弃:那你好歹讲讲。
萧秩抬手,捏了捏她的手:你病着呢,还是先睡吧。
他说这话分明是支应自己,可是韩越哪里是这么放弃的人,她可是生病的人啊,生病的人有理,生病的人最大!
于是她更加拽着他的袖子不放:不要不要,你得给我讲故事,不讲故事我不依!
萧秩蹙着眉,更加为难:我真不会。
他这辈子还没给人讲过故事。
韩越难受得咳嗽了好几声,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,咳完了红着眼睛瞅着萧秩,可怜巴巴地说:可是我就要听故事……
萧秩无奈,只好想了想后,说:那你要听什么故事?
韩越眉毛动了动:就讲讲你和你家女王陛下呗。
萧秩脸色顿时不好看了:这有什么好讲的吗?
韩越这个时候病容全无,兴致勃勃地拉着他的袖子:你第一次见到你家女王陛下是什么时候啊?你给她说了什么话啊?
萧秩垂下眼,沉默。
光线晦暗,她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。
韩越抿着唇没说话,她想着看来是白搭了。
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,萧秩忽然开口了。
我十一岁被送进宫当皇室侍卫的,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曼戈公主。
韩越望过去,昏暗的光阴中,他原本晦暗深邃的双眸,透出别样的温情。
她那个时候还很小,才两岁多,胖乎乎的一个小团团,不过却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。
话说到这里后,他就不再继续了。
韩越自然是不依:然后呢?然后你和她说什么了吗?
萧秩摇头:没有,当时皇室少年侍卫规矩很严的,我从来没有机会和他说话,有时候跟着大皇子过去,会看到她而已。
韩越有点失望:就这样?那后来呢?你难道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?
萧秩低头想了想:她身边有两个伴读,都是楼兰贵族子弟,其中一个,在她十三岁的时候被选为她的驸马了。
韩越听出他言语中的失落: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成为她的驸马呢?
萧秩笑了下:我十九岁才随着大皇子从长安城回到楼兰,那个时候一心想着建功立业,正是征战在外的时候。不过即便我当时在楼兰,我和她也绝无可能的……
韩越: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