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膳回来便给你煮了,任桑榆道,可要添两个小菜来佐。
虞清溪摇头。
也罢。任桑榆点头,胃口也不是一下子就恢复的。他让春雨去小厨房取米粥来,自己去搅了棉帕给虞清溪擦脸。
第二日,虞清溪的热度便完全退下,可身体还是疲乏的。因很快要离开玉栖镇赶往丰宁县,任桑榆作为任家大房嫡三子要与任家长辈一一辞行。虞清溪留在屋里看春雨收拾东西,任桑榆在任家各房走动。
午后,任范氏带了一盅燕窝过来看虞清溪,见他亲自在收拾衣柜里的物什,便道:身体才好,怎的不歇一歇,春雨来不及收拾,我这儿皎月来帮你。
虞清溪停了手,过来陪任范氏坐下:走动走动好散一散身上的疲乏。
身上疲乏就得休息,走动忙活哪里能散得去?任范氏将燕窝盅给他,快趁热喝。
虞清溪不好辞,拿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着。任范氏知道他不喜甜品,特意放了极少的糖,尝起来只沾着若有似无的甜气。
清溪,你要不就留在任家修养一番,待身子好了再去甘棠镇。任范氏道,你这样子,路上一受累,哪里能吃得消?
我可以的,母亲宽心。虞清溪道,若是桑榆先过去,或者由您陪着过去,我都是不放心的。
你这孩子!任范氏嗔怪,她心思一转又与他说,桑榆以往一直待在家中,可他好些地方都不懂。他懂的也就是念两本考学的书,其他都是一抹黑,清溪可要多担待。
虞清溪一下子明白,任范氏这次是特意趁着任桑榆不在,与他说这个。这次起热的缘故,任范氏心里很清楚。他垂眸道:母亲严重了,清溪也是如此。
任范氏点到就不深说,毕竟她是妇人,而面前的儿媳是男子。她便转而道:至于人情往来,清溪在桑榆身边,多替他看着点,与他一同拿拿主意,桑榆素来也是肯听你的,你不必太自谦。你是给桑榆掌家的,你们一房除了桑榆便是你最大,任何人都越不过你。
虞清溪看着任范氏,最后点点头:是。
你也要多想想自己,将想法与桑榆说说,一辈子那么长,若是一直忍让哪能愉悦。任范氏道,桑榆以往是寡言,也是身子不好,性子颇为冷淡。自与你成亲之后,他开朗了许多,还会与我们说笑,这是以前都没有的。母亲看得出来,你在他心里很重要,你说什么他都会听得下。所以,你不必一直让着他,有什么想法多与他说一说。
虞清溪最初听着还觉得任范氏的思想开明,可听到后面,总觉得任范氏这是话里有话,好似又绕回方才的话题。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,只得应:多谢母亲关心。
任范氏又坐了一会儿,临走之前还不死心道:真不用母亲过去?
真不用,母亲安心,我会时常传信回京都。虞清溪道。
好吧。任范氏只得应,一边起身一边道,桑榆也是有决断的,万事你们商量着办。皎月,燕窝让三少夫人带着。春雨,记得每日都煮一碗给三少夫人吃。
是!皎月和春雨应。
母亲留着吃用就好,清溪不用吃这些。虞清溪道。
又不是女子才吃得。任范氏一笑,这东西吃了对身子好,安心用吧。
虞清溪这才不语,心思以后放粥里熬了给桑榆吃。
初三一早,三辆马车从任家出发,一路往南。四位镖师依旧光明正大地随行,另四位还是在暗处保护。因照顾虞清溪的身子,任桑榆不让马车跑太快,本来两日的陆路路程眼看着要生生拖成三日。虞清溪再三保证身子好了,要求快些行进,任桑榆偏是不让。
初五晌午过后,他们在镇里用过饭,便马不停蹄地赶路。
夫君,明日可就是初六了。虞清溪提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