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热闹的声中,楼梯上出来一人影,穿着一件比方才保守,长袖长裤睡衣的冯景觅。
头发凌乱的绑着,整个人性感慵懒,一手端着水杯,另一手捂着嘴打呵欠。
看见楼下还在玩,打呵欠的手放下,瞬间规矩很多。
哥们,哥们——
有人凑近,唤陈冲,他转过头,看对方。
哥们,要不要?再不要我走了。
陈冲看了眼正往厨房走,打算去续水的冯景觅,低头看一眼手里的牌,忽地站起来,往身边不认识的人手里一塞,替我会儿。
哎——
对方很懵逼,牌局已经到了尾声,而且输了要给钱,换做谁都不愿意接牌。
陈冲拍拍他,赢了算你的,输了算我的。
对方想说的话被堵死,低头看一眼牌,啧啧两声,哥们好牌啊,确定赢了算我的,输了算你的?
陈冲视线胶着在某个人身上,没空搭理这哥们,长腿迈过去,绕着这人走开,直接往厨房走。
冯景觅太阳穴一跳一跳的,全身都有些不舒服,手软绵绵的没力气,刚摸上恒温壶,被人夺走。
一只手臂探过来,拿走她的水杯。
冯景觅随着手臂,视线往上,看见陈冲的一张笑脸。
他倒好水,递过来。
冯景觅眼眸眨了眨,接过去喝一口。
陈冲垂下眼,视线从纤细的手腕,看到纤细的手指,视线触及到她手上那枚戒指的时候,顿了顿,每次见你都带这个戒指,这么喜欢,谁送的?
冯景觅伸开手,对着灯光端详,重点不是谁送的,重点是贵。
陈冲放下恒温壶,背靠着门框,抱起胳膊,兀自笑笑。
顺着她说:哦。彰显身份?
冯景觅点头,就是这个意思。
她看一眼陈冲,你一般都几点睡?
凌晨两点左右。
几点起?
六点左右。
冯景觅:好吧。
她端着杯子往外走,水杯有些大,且是黑色的,衬托的手又小又白。
陈冲像个狗皮膏药,保持跟她一样的步调,不紧不慢跟在她后面,冯景觅脚上穿了双粉色的,毛茸茸的拖鞋,所以走路比较慢。
陈冲耐心也很足,听她说了好吧,两人走出厨房她都没清楚,好吧?好在哪里?
于是问她:什么好吧?
冯景觅回头看他一眼,垂落在肩颈的发丝动来动去,她有些痒,用指甲挠挠。
就觉得,你这发际线,不像两点睡六点起的……
陈冲:……放心,一时半会儿还秃不了。
***
二楼有个露天阳台,种着花草,还有绿藤,天气好的时候,赵秀雅经常带太太们过来喝咖啡,晚上冯景觅睡不着,偶尔过来数星星。
她今晚就睡不着,以前觉得装修是最顶级的,隔音很好,这次才意识到,不是隔音好,是家里不够热闹。
陈冲跟过来,陪冯景觅吹夜风,起身又离开,再回来时,手里拿着两易拉罐啤酒。
冯景觅推脱:我不喝酒。
陈冲弯腰把易拉罐放地上,拉过去一把竹编椅子,坐下,你不喝我喝,行了吧?
你酒量很好?
还行。
能喝多少?
白酒一斤半,啤酒随便灌。
冯景觅被逗到,眯着眼嘻嘻笑起来。
她笑起来右边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,只有右边有,左边没有,本来挺不协调,却异常的好看。
陈冲觉得,有两个反而没那么特殊了。
这一趟没白过来,陈冲忽然觉得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