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茜面无表情:话说得好听,承不承认都是你一面之词,有什么意思?
向天涯语气微妙:我诚心诚意在问, 你却推三阻四,该不会是根本没有这个人吧?
那你就当是我在骗你吧。文茜垂下眼眸, 神色漠然,无所谓。
向天涯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,既觉得她不似作伪,又觉得不可能, 思来想去, 试探着问:既然有这个人、这件事, 你倒是说来听听,我怎么骗她了?
你……文茜张了张嘴,千言万语挤到喉头, 偏生一个字都出不了口。
向天涯不催她, 耐心地等着。
许久,就当他以为她不会再回答,亦或是打算糊弄过去时, 却听她道:你让她以为, 纵然不会与她结为道侣, 心中却是有她的。
哦。向天涯了然,懒洋洋地吐出真相,都是错觉。
文茜好似被触怒,斥责道:错觉?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,哪会有这样的‘错觉’?
什么叫错觉,错觉就是想太多。向天涯意味深长道,没有说过的承诺,没有发过的誓,就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的。
文茜冷笑:照你说来,都是她的错?
感情的事哪有什么对啊错啊的。他好笑极了,我只不过没有她想的那么好,仅此而已。
这个答案不能叫文茜满意,她追根究底:既然无心,何必招惹?
向天涯想了想,随口道:可能那个时候喜欢了吧。
文茜怔住了。
向天涯摇摇头:说这个有什么意思?分开了就肯定是过去了。道友,叫你朋友忘了我,我这种人惦记着没意思。
你想得倒是美。她扭过头,冷冰冰道,她早就忘记你了,只不过是我意难平,想要出口气。
向天涯能怎么样,亏都吃了,只能捏着鼻子认下:行行,算我活该。
文茜痛骂:本来就是你活该。
对,都是我活该。
他痛快地认了错,文茜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解气,只感到深深的悲哀,怔怔看了他一会儿,一语不发地起身离开了。
向天涯没有挽留她。
过了两日,殷渺渺他们回来了,地虫又生了一窝,满箱子都是白白胖胖的长虫子,看起来很像是回事儿了。
众人又商定了细节,准备明天就出发去兽谷。
趁着行动前最后的空闲,殷渺渺找了向天涯去小树林说悄悄话:问出来了吗?
说是她的一个朋友。向天涯简单复述了一下他们的对话,不是不可能,大家都在谢城一带,可能真的和哪个熟人认识吧。
殷渺渺品了品我有个朋友,笑了起来:好吧。她得了满意的答案,转身想走,被向天涯拽住了:问你个事。
嗯?
向天涯沉吟半晌,严肃道:你们女人干这种事的概率大吗?
什么事?
像文茜那样觉得我骗人感情,不杀不足以证道什么的。向天涯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深感忧心。
殷渺渺想了想,诚恳地点头:会,在她们看来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渣男,不心魔缠身尸骨无存不足以平民愤。
他夸张地抚着胸口:分个手而已,至于吗?
她想要天长地久,你却只给了一时一刻,当然至于。殷渺渺失笑,你以后还是少惹这种风流债为好,否则指不定哪天就丢了性命。
向天涯不置可否:你呢?
怎么,对我有兴趣?殷渺渺轻笑一声。
他大方承认:有是有,不过我觉得你当朋友也不错,不想和你搞到兵戎相见。
哦?殷渺渺的眸中掠过笑意,好似不经意地靠近了半步,两人的间距缩短到一掌之遥,我是觉得……
向天涯察觉到了变化,不露声色:嗯?
你最好的地方就是不结缘。她消弭了最后一丝缝隙,两人呼吸相闻,能看清对方瞳仁里的倒影,你不是用来结缘的男人。
今夜没有月亮,只缀了零碎的几颗星子,茂密的树木成了最佳的遮挡物。他们靠得那么近,偏偏又不曾肢体相贴,只依靠着对方身体散发的热度来揣测生理的变化。
空气被无形的暧昧挑拨,热意盈满怀抱。
向天涯闻到她身上幽甜的气味,心神摇曳,俯首问道:那是用来干什么的?
你是……她的唇角微微勾起,用来野合的。
向天涯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:那要试试吗?
再好不过。
接着,再也没有人说话了。
荒郊野外,不合时宜,谁耐烦一层层解开衣裙,之前暗含玄机的欲望就是最好的前奏。很快,两人气息彻底融合在一起,风吹过,宽大的法袍里裹着交叠的身影。
虫鸣鸟叫,不远处的人语,特殊的环境使得整件过程富有极大的刺激性,好像记住了很多细节,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印象。
只有快乐的余韵被反复品味:
腰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