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米丽垂了垂眼眸:开心是开心, 总不能忽略现实问题,人始终要吃饭。
她的确有点怀念以前跟团队一起出差的时光, 可为了当上主播,她处心积虑扮嗲精扮了半年, 现在男友没了,如果连工作也没了, 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?
你呢?以后有什么打算?艾米丽收回目光, 与男人对视,总不能一直当酒保吧, 这份工作你做不了多久。
她好像意有所指, 又好像没有。
直到他们不再需要我之前, 我没有别的打算。布鲁斯心态平和的回答。
艾米丽却蹙了眉。
她无故的有些生气:但你可有想过自己需要什么?无私也要有个限度——我是说, 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需要被帮助的人。
永远会有人比我更值得帮助。
这是谁说的?你就不是人了吗?一声冷哼从她的鼻孔发出来,在我看来,不为自己的未来作打算的人都是傻子, 把汤都分给别人了, 自己喝什么?
我很高兴听见你这样说, 艾米丽。迎着她的冷脸的男人却弯起眼睛,如果有人能因此而得益,比如你,我不在乎能不能喝到这个汤。
艾米丽几乎就要站起来:你到底有没——
他适时停止了纷争:但这个话题对于我应否离开酒吧而言,过于沉重了。
艾米丽的火气立即被浇没了。
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她,在这里动什么气?
她在平静之中带点难以察觉的失落:是啊,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东西。
还有一段时间才到华盛顿,布鲁斯很少会这样花时间去坐一样交通工具,让他禁不住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跟艾米丽去旅行的错觉。
如果他是个普通人,这样忙里偷闲的时光也许不错,他可以跟她在沒有目的地的列车里坐上一整天。
他注视了艾米丽半晌,问: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?
艾米丽没好气的看他一眼:什么?
这么多年了,为何仍然执着于父亲当年入狱的真相?为了向加害他的人报复?
报复?不,仇恨使人盲目,愤怒使人失去理智——
布鲁斯接了她的话:凡是泄恨报仇的人,最后有可能是自己喝下苦酒。
艾米丽十分惊讶:你看过那本书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