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主了!
稍瞬,年修和周南已经取了干净的衣服和鞋袜归来,待苏幕和沈东湛分别更衣完毕,三人便都出了厢房。
沈指挥使,我家将,军有请!刘徽行礼。
沈东湛一怔,只叫我一人?
是!刘徽点点头。
沈东湛深吸一口气,顾伯父什么时候醒的?
刚刚睁开眼,叫了您的名字,所以卑职赶紧过来了。刘徽回答。
只不过,顾震只想见沈东湛一人。
连顾西辞,都没能进屋子。
外头的雨还在哗哗下着,顾西辞拢了拢身上的披风,面色略显苍白。
须臾,他转头瞧着身侧的苏幕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有话就说。苏幕斜睨了他一眼,没必要吞吞吐吐。
顾西辞之前一直没机会与她独处,如今总算可以单独说说话,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,好半晌才紧了紧袖中的折扇,问了句,你还好吗?
闻言,苏幕低低的呵笑了一声,不知道顾公子问的是哪方面?
我……顾西辞喉间滚动,之前在后院,你哭了。
苏幕深吸一口气,所以呢?哭过之后,就得一脖子吊死,毕竟希望没了,就不该有活着的欲望,是这个道理吗?
我不是这个意思!顾西辞面上的淡然,忽然间皲裂,眸中漾开清晰的担虑之色,我只是、只是多嘴问一句,免得……
苏幕呵笑,免得对不住你的故人?
我……顾西辞不知该如何启齿。
苏幕怀中抱剑,面色沉静的瞧着檐外的雨幕,顾西辞,人跟人之间的信任,建立起来很难,垮塌的时候却只需要一句话,一个眼神。我平生最恨别人骗我,不管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,欺骗就是欺骗。我可以与你同生共死,你为何不能予我,风雨同舟的信心?
如果最终的结果,还是生离死别呢?顾西辞问,你能受得住第二次吗?
苏幕静默了半晌,转头望他,你如何知道,我受不住第二次?
四目相对,各自执拗。
顾西辞,你很聪明,但也狂妄自大。苏幕轻哼,总把自己的想法,强加在别人身上,你觉得你受不住第二次,便以为旁人也如你这般?你在顾家长大,受过白眼,受过凌辱,那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?
顾西辞答不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