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苏幕有些浑浑噩噩,沈东湛才放过他,略显粗粝的指尖,轻轻摩挲着她微肿的唇,今晚的宴席,可能会闹到很晚,到时候未必能过来,先收点利息,以慰相思之苦!
苏幕白了他一眼,混账东西,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,万一被人瞧见了,还不定要、要怎么传流言蜚语呢!
这里只有咱们的人,一时间刚入住,栾胜的那些探子,正忙着左右的查看,得仔细认路,否则出了什么事,他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,又如何能给栾胜传递消息?沈东湛早就观察过。
刚入住馆驿,有人就开始鬼鬼祟祟的,查探周围的地形!
人家,忙着呢!
你倒是观察入微。苏幕重新端起杯盏,悠悠的浅呷一口,今晚的接风洗尘宴,我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。
沈东湛笑了笑,你当顾西辞是摆设?
顾震不好对付,不是连他都被拒之门外了吗?苏幕放下手中杯盏,我可不抱什么希望,免得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
沈东湛勾唇,你以为顾震这么多年,是如何在南都稳住脚跟,如何让朝廷忌惮却又无可奈何?光靠一双拳头是不够的,还得有脑子!彼时你也在场,顾震吃不准你的心思,自然不会放顾西辞进来。何况后来,还冒出个雍王!
心神微震,沈东湛忽然眯起眸子,别有深意的打量着她,你该不会是心疼了吧?
嗯?苏幕侧过脸看他。
心疼顾西辞?
这醋也吃?苏幕抿唇。
沈东湛当下赔了笑脸,不敢不敢,左不过是逗你乐一下,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,你且好生休息,晚上有足够的精神应付!
我心里有数。苏幕垂下眉眼。
沈东湛也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,所以话到了这儿,再说就显得啰嗦了,反正兵来他挡,水来他掩,总归不会让她吃亏。
待沈东湛离开,年修才回到屋内。
爷?年修行礼,沈指挥使是不是说今晚的事?奴才觉得有些不放心,这顾家就跟龙潭虎穴似的,顾公子好似也不太……
苏幕笑了笑,长子顾东朝,嚣张跋扈,那大夫人也不是好惹的,一门心思,想要这府内的大权。后院那么多无名无分的女人,都想踩着往上爬。这南都城内,里里外外,多少人想啃一啃,顾家这块硬骨头?你觉得,顾西辞这么多年,是怎么活下来的?
您是说……年修愣了愣。
苏幕叹口气,若是没有顾震护着,顾西辞那副身子骨,不知道要投胎多少回?你且准备着,今晚去将、军、府探探底!
是!年修行礼。
夜幕降临之后。
整个南都开始热闹起来,尤其是顾大、将、军、府内,更是光亮万丈,宛若白昼,顾震设宴为沈东湛和苏幕接风,只是暂请了雍王,关于使团……只字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