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么做都是为了顾东朝的命,说起来……顾东朝还应该感激涕零,以诚谢他沈东湛的,救命之恩!
强词夺理!夫人厉喝,你把人都伤成这样了,你还要……
话音未落,顾震一个眼刀子过来,继而用力的咳嗽了两声,学不会闭嘴,就滚出去!来人,把大公子抬出去,找大夫好好诊治!
是!在府内,顾震说一不二。
谁敢质疑?
昏死过去的顾东朝被抬了下去,大夫人哭哭啼啼的,却也没敢再在屋内逗留。
待屋里只剩下顾震与沈东湛,气氛便变得有些微妙起来。
只见顾震掀开了身上的毯子,徐徐走下了软榻,又将眼前的沈东湛打量了一遍,竟是伸手冲着沈东湛抱拳见礼,是老夫教子无方,多谢贤侄救命之恩。
沈东湛愣怔,虽然父亲说过,这顾震脾气不好,但为人还算正直,没想到……自己到底是晚辈,哪里受得起这样的大礼。
伯父!沈东湛慌忙回礼,晚辈不敢当,您太客气了!
顾震的身子有些微颤,仿佛极为激动,应该的!应该的!旁人受不起,你是……是沈丘的儿子,自然受得起!
伯父身子不好,还是躺下歇息吧!沈东湛上前搀了一把。
看得出来,顾震的确身子不适,面色蜡黄,眼下乌青,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太对,显然不是在装病,应该是真的病了。
顾震被沈东湛扶了回去,一双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沈东湛,好半晌才扯了唇角,低低的道了句,与你父亲,长得可真像!
听得这话,沈东湛心里一震。
沈丘不是他亲生父亲,但外人皆不知晓,想来顾震也是在说客气话,毕竟这两位老友,不知多少年没见过面了,估计连记忆里的模样都模糊了。
坐!顾震回过神来,别站着,坐!
沈东湛作揖,依言落座。
你们是来探病,还是来查贡品丢失一案的?顾震虽然老了,性子也暴躁,但脑子还是清醒的,这么多年虽然不在殷都,但对于皇帝和栾胜那些把戏,却是心知肚明。
沈东湛敛眸轻笑,伯父……
你也不用瞒着,皇帝是什么德行,栾胜是什么人,我比你清楚!顾震叹口气,前段时间,一直听闻皇帝病了,可我就是不怎么相信。
沈东湛一怔,皇上是龙体抱恙。
哼!顾震摆摆手,你是没听懂我的意思,我打从年轻的时候,就见识过了他们的手段,就他们那点伎俩,我还瞧不明白吗?皇帝是老了,可他对于权势地位的欲,望,是一点都没减。哪怕是亲儿子又如何?
说起这个,沈东湛想起了李琛。
雍王……沈东湛提了个头,昨天夜里出城了一趟,来寻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