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幕缓步行至门口位置,这是等着我自个领悟呢?午时的日头最烈,最适合杀人。
杀人?李忠侧过脸瞧着年修。
年修摇摇头,他也不明白,自家爷在说什么?
去提督府!苏幕抬步就走。
年修慌忙追上,爷,督主昨儿夜里生了气,您也是瞧见的,若是、若是现在去,万一督主责罚您,如何是好?
顾不得这么多了,不这么做,他们不会出现。苏幕一旦打定主意,便是谁劝都没用。
年修只能默默的跟着,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今儿,栾胜哪里都没去,就在提督府里待着。
奈风在旁小心伺候着,督主不太对,别的不说,打从芙蓉糕落地,就不怎么高兴,一直沉着脸,到了这会才算稍稍展颜。
督主,您这花已经修剪得极好了,想来花开之时定然会很好看。奈风递了剪子。
栾胜瞧着后院里新近栽种的芙蓉树,眸色凝重,修剪得再好,也只能种在这里罢了,就好像真正的幽兰,应该长在山谷里,自由自在。杂家见过溪边的兰花,闻过山谷里的花香,后来便再也不喜欢,困在花瓶里的花。
奈风其实不太能理解,自家督主的意思,所以立在一旁,半晌都答不上来。
那孩子还没找到吗?栾胜问。
奈风点点头,恐怕是凶多吉少了。
杂家倒不这么认为。栾胜放下手中的剪子,转身去一旁的水盆里净了手。
奈风快速递上干净的帕子,督主是说,那孩子可能还活着?
死了……就是一具尸体,活着就是一把刀。栾胜慢条斯理的擦着手,舒云中了毒,苏幕虽然紧张,但也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,但是在那个孩子身上,却是截然不同的处置手法。
奈风皱眉,您是说,苏千户对这个孩子……太上心了?
东厂是什么地方,人心在这里算什么东西?苏幕大张旗鼓的找孩子,就等于把软肋露给了外头的人看,如此一来,还不得成为别人的盘中餐?栾胜将帕子随手丢出去,是聪明,却也愚蠢。
奈风面色微恙,是因为……督主带回来的那个人?
杂家倒要看看,她对一个外人,有几分真心?栾胜瞧着急奔而来的蕃子,心中了然,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东西,忽然间生出了人性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蕃子行礼,督主,苏千户求见。
奈风心头一窒,还是来了……
让她过来!栾胜拾阶而上,进了屋子里。
不多时,苏幕款步而至,瞧着奈风守在外头,不由的心头一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