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行礼,太子殿下所言极是。
沈东湛没开口,心里是犹豫的,旱鸭子上船,那就跟踩着凳子悬梁一样,只要这凳子一踹开,基本就玩完。但为了顾全大局,他也没有别的法子,早点赶到煜城,早点找到税银,是重中之重!
太子殿下!苏幕行礼。
李璟微微坐直了身子,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苏幕身上,你说。
春日里行船,如遇大雾难免会迷失江面,又或者与往来船只发生碰撞,容易出现险情,太子殿下乃是千金之躯,岂能明知危险而犯之?苏幕俯首,奴才恳请太子殿下三思,是否再坚持坚持,行山路也未尝不是好事,沿途可暗访民情,对税银一案并不是全无好处。
李璟舔了一下唇,倒也在理。
奴才觉得,找回税银虽然重要,但是太子殿下的安危亦是不可轻视。苏幕继续道,行船若遇见危险,咱们纵然功夫再高,怕也无力挽狂澜,只有坐以待毙的份。眼下匪盗身在何处尚未可知,奴才恳请太子殿下,走山路行官道!
李璟点头,转而扫一眼众人,你们以为呢?
诸位大人面面相觑,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啧啧啧,还一个个自称忠君爱国,自称良臣,结果呢?都没把本宫放在眼里。李璟拍案而起,让本宫走水路,这就是找死,你们一个个答应得这么快,是不是想害死本宫?
这话一出,谁敢担当,当即扑通扑通跪了一地,臣等不敢!
不敢?李璟呵笑两声,双手叉腰,就这么冷飕飕的瞧着众人,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,只要有本宫一日,这太子之位就落不到别人的头上!你们啊,死了这份心吧!本宫现在决定了,走山路行官道。
顾西辞站在旁边,双手交叉至于身前,一句话都没说,只是唇角扬着惯有的微笑。
话,最初是李璟自个说的。
最后呢?
为了顺苏幕的心思,骂了众人一顿,将自个的话给收了回去,事儿做得很明显,眼睛不瞎都能瞧出来,奈何太子开口,谁敢非议?
出了正厅,馆驿陪着太子去了厢房。
周南跟在沈东湛身后,走在长长的回廊里,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,还好苏千户开了口,要不然卑职还真是担心,这走水路虽然快,但是太危险。
她知道我不懂水性。沈东湛睨了他一眼。
周南一怔,苏千户,这是在帮您呢?
她这是在还当初,我在定远州救她的情分。沈东湛无奈的笑笑,不过,我宁可她不开口,不必对太子委曲求全。
周南心下了然,爷这是心疼了。
毕竟,太子对苏幕那心思,周南不瞎,早就看出来了,苏幕呢……巴不得离太子十万八千里,但眼下知道沈东湛不懂水性,怕是不适合走水路,所以才会规劝太子殿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