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!简鞍当然明白,我的意思是,既然我长姐与祖父先后离世,您帮着查祖父之死的缘由,能不能留个心?
他说得很是婉转,但意思还是很清晰的。
既怀疑简老太师之死跟睿王府有关,那么查到睿王府的时候,能不能一并留心睿王妃之死?
叶寄北有些犹豫,睿王府的事,若无帝王下令,怕是没人敢轻易查察,尤其是柔妃得宠于御前,睿王又是她唯一的儿子。
我尽力!沈东湛还是这句话。
简鞍苦笑,却也没有咄咄相逼,如今父亲在朝中,整个简家只剩下了他一人独自撑着,他得撑住了,才能为姐姐和祖父求个真相。
沈东湛这人,他不曾接触过,但是心知叶寄北为人,沈东湛能与叶寄北深交,并且年纪轻轻就坐在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,肯定是有过人之处。
东湛兄,你觉得眼下应该怎么做?叶寄北问,那莫安……
简鞍忙道,太子已经派人去找了,不过,能不能找到,还得两说。
你形容一下他的音容相貌,我们派人去找。沈东湛道,双管齐下,也许找得更快一些,简老太师出事,他这个贴身伺候的奴才,本身就有嫌疑。
简鞍连连点头,是的,这话我也跟太子和叶大人他们说过,简家翻了个底朝天,也没瞧见莫安的踪影。
带我们去他房间看看!叶寄北道。
简鞍在前面领路,这莫安是伺候祖父的,所以他的房间距离祖父的卧房并不远,走两步就到,前面拐个弯便是。
的确,距离很近。
他们之前已经搜过了,你们看看,还能看出点什么吗?简鞍自己心里也没底。
这莫安是伺候祖父的老人了,简家待他不薄,按理说也不至于这般心狠手辣,连主子都杀。
如简鞍所言,这屋子里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,被褥都被掀翻在地,桌椅板凳更是零散肆意,柜子的抽屉悬空挂着,瓷器碎片到处都是。
两个字:凌乱!
这么乱?叶寄北觉得,自个都快地方下脚了,两道眉都皱到了一处,搜屋子跟抄家似的,这么大的动静,什么痕迹都被破坏了,还能瞧出什么?东湛兄,你怎么看?
沈东湛没说话,唇线紧抿,目光如炬,视线在屋内逡巡,将屋子里的所有一一掠过,有用的、没用的,都撒在了一处。
在屋内走了一圈之后,沈东湛立在柜子前面,瞧着被抽得乱七八糟的悬空抽屉,从抽屉边上的缝隙里,扒拉出一张纸。
这是什么东西?叶寄北凑上来。
简鞍近前,好像是什么收据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