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沈东湛自己也跟着进去。
柜门合上,内外隔开。
年修快速上了锁,手脚麻利的将屋内收拾干净,只是这窗户怕是来不及修缮了。
苏幕点起桌案上的烛台,刚刚坐下,栾胜便已踏进了房门。
义父!苏幕行礼。
栾胜进了门,率先第一眼便是破碎的窗户,怎么回事?
督主恕罪,是奴才不好!年修跪在地上,千户大人把自个关在屋子里,奴才怕出事,就、就从窗户闯进来了!
栾胜没吭声,只将目光落在苏幕的面上。
诚然,苏幕容色惨白,眸中带着清晰的血丝,合着她唇瓣上的齿痕和血色,足见方才的疼痛之烈,想来也是,这一寸金原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,饶是你武艺高强,也耐不住这撕心裂肺的绞痛。
坐吧!栾胜道。
苏幕起身,年修,奉茶!
出去吧!栾胜拂袖。
年修愣了愣,终是行礼退下,走的时候连个眼角余光都不敢斜视,生怕漏了马脚,让栾胜瞧出衣柜处的异常。
衣柜内,沈东湛和周南屏气凝神,不敢动弹。
房门重新合上,栾胜坐在那里,若有所思的瞧着苏幕,你来。
苏幕白了一张脸,微微颔首。
小炉上原就暖着火,小壶很快便咕咚咕咚的烧开了水。
栾胜的目光,从始至终都落在苏幕身上,瞧着她烧水泡茶,瞧着她动作麻利的同时,胸前起伏不定,整个人略显疲惫恹恹。
待苏幕奉茶,栾胜冷不丁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苏幕还算平稳,杯盏依旧端在手中,躬身俯身,未有半分倾泻。
栾胜眉心微凝,瞧着眼前的垂眉顺目的苏幕,终是慢慢收了手,倒也没多说什么。
坐!栾胜道。
苏幕坐定,神色寡淡,面上无波。
你倒是乖巧,竟也没去解毒?栾胜瞧一眼杯盏,音色凉薄,这一寸金的威效如何?
苏幕深吸一口气,厉害。
两个字,算是她给与的最高评价。
如此,还要护着那小东西吗?栾胜端起杯盏,指尖捏着杯盖,轻吹着杯中浮沫,他对你来说,是个祸害。
苏幕垂眸,该办的差事都办完了,义父这是要后悔?
后悔有用吗?栾胜问。
苏幕没说话。
烛光里,栾胜目色幽沉的盯着她,只瞧着那张沉静下来的容脸……虽说不是一颦一笑皆如斯,但是她不说话的时候,真真是像极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