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幕紧了紧手中杯盏,所以,就该死吗?
外头传言苏千户心狠手辣,从不留情,如今看来也不全是对的。顾西辞笑了一下,不知是讽笑,还是惋叹,苏千户生出了仁慈之心,这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年修愤然,东厂的事情,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。
我没有插手东厂的事情,我只是……
年修打断他的话,爷办事,不需要你来教!
这般明显的抗拒,顾西辞岂会不懂,只是他总不能白来一趟,还不明白吗?
你说,宫里的人?苏幕听明白了。
顾西辞点点头,要不然,我跑这一趟作甚?这永慰县原就是某些人游乐之处,不然皇上为何要让锦衣卫插手此事?派来剿匪的,还是元国公府那位不成器的小公子。
年修张了张嘴,原是想怼上两句,可转念一想,似乎……有些道理。
皇上有所耳闻,想借着锦衣卫的手查明真相,又想让锦衣卫摆平此事。顾西辞继续道,所以你们来永慰县,一旦被皇上知道,定会惹下祸事。此事,断不可插手!
苏幕望着他,你是从何得知?
这么隐秘的事情,连东厂和锦衣卫都没查出来,不曾仔细留意过,这顾西辞一介儒生,要官职没官职,要势力没势力的,如何能知道得这么清楚?
说得,好似自己亲眼所见,亲自参与过似的。年修调侃,爷,他这话半真半假的,咱还是别信了,回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!
苏幕站起身,抬步朝着二楼走去。
顾西辞刚要跟上,却被年修抬手拦住。
顾公子姓顾,不姓狗,还是莫要做那让人厌恶的狗皮膏药才好!年修冷着脸,横了一眼身旁的蕃子,别让他们打扰到爷休息。
蕃子颔首,是!
你们!云峰切齿。
好心好意的来一趟永慰县,谁知竟被他们这般对待,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。
顾西辞立在原地,房间开好了吗?
是!云峰颔首,转而冲着两名蕃子冷喝,让开,咱们要回房间。
蕃子面面相觑,没拦阻,但仍是跟在后面,一直到二人进了房间,这才慢悠悠的退回苏幕的房门外站着,谨防这二人又来惹爷不痛快。
房内。
爷?年修瞧着立在窗口的苏幕,您莫要相信那顾西辞的话,奴才瞧着这人嘴上不老实,没一句实话。
苏幕望着远处天际,义父来了?
嗯?年修一怔。
苏幕深吸一口气,狠狠闭了闭眼,若义父是悄悄来的,那么必定是来寻我。可顾西辞是怎么知道的?一介儒生,消息比咱们还要灵通?
这点,年修也很是诧异。
爷,您说他会不会利用顾家的消息路子?年修低声问,顾家毕竟是行伍出身,其势力不弱,虽说多年不曾进殷都城,可只要手握大权,有几个能真的放得下?顾家让这顾西辞来殷都赴试,会不会是在试探朝廷和皇上心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