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正殿,沈东湛揉了揉眉心。
爷?周南近前,怎么了?
这么一圈走下来,眼见着天色不早,想必尚远已经进城了。
沈东湛没有说话,目色沉凝的朝着一旁的屋舍走去。
爷?周南紧了紧手中剑。
屋内。
苏幕神色寡淡的立在那里,缝隙外的人渐行渐近,眼见着朝她走来。
爷?年修呼吸微促,要不……
苏幕抬手,示意他无需多言。
年修垂眸,不语。
房门被推开,沈东湛从外头走了进来。
年修立在门边上,冲着沈东湛行礼,指挥使大人!
苏千户倒是会躲清静,如今满城闹腾,唯有此处还有一片净土。沈东湛拂袖坐在苏幕对面。
一张桌,死对头。
苏幕杯盏在手,神色淡然的瞥他一眼,指挥使好本事,都能找到这儿来,眼见着天都黑了,怎么不陪你的尚姑娘了?沈东湛轻呵,果然是苏幕,针尖只往痛处扎!
苏千户都不炼丹了,我还陪什么尚姑娘?沈东湛反唇相讥,白云观的茶花开得极好,想必苏千户都看过了?这样也好,回去之后能跟你家督主说上两句,想必他会很喜欢。
苏幕轻嗤,我若是看茶花也只是看茶花,不似沈指挥使,看的是花,找的是茬,惹的是风、流、债!
苏千户……沈东湛上下一打量她,知道何为风、流、债吗?
阉人,自然是不知道的。
沈指挥使真是时刻不忘挖苦,倒也难得,苏幕如此卑微的身份,得您这般惦记!苏幕轻嗤,真是惦记到了心坎里。
沈东湛薄唇轻勾,目色凉薄,苏千户……不用客气!
外头的天色,算是彻底暗了下来。
城门闭锁,这几日都不可能出去,眼下只能先躲着,然则,躲藏非长久之计,得好好的找一条出路,离开简城,离开定远州。
怼完了嘴,谁都没再说话,各自揣着小九九。
而一旁的周南和年修,冷然对视,各自瞧不上。
夜里的白云观总算是安静下来,但眼下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,是以东厂的蕃子依旧守在门口望风。
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。
爷,有大批人马上山,不知道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。蕃子速速来报。
大批人马?
沈东湛凝眸,瞧一眼神色轻重的苏幕,前面谁在带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