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他徒弟,他要教她技能,而不是主动出手为她扫清一切障碍。
师父闭了闭眼,很快,刚才有些朦胧的双眸变得清明了。
他启唇,声音如同金石铿锵,不带一丝感情色彩:有。以南郑国最好的虫草为底,用我以前教你的那几个方子,可以事半功倍。
真的啊?谢谢师父!司徒盈袖笑着对他福了一福,又想起来对谢东篱的承诺,马上又问:师父,还有一件事,您一定要帮我!
什么事?
是这样的,我有个长辈,他得了一种怪病,不能被人碰触,一碰就出红疹,严重还会发高热,看上去挺吓人的。——师父,您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治这种疑难杂症?司徒盈袖热心说道,将谢东篱的病情仔仔细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
不过为了谢东篱的脸面着想,她并没有指名道姓,只说是一位长辈。
师父听了,半天没有言语。
……师父?您也没有法子?司徒盈袖很是失望,她摸摸头上的束发金环,喃喃地道:难道真的要把小磊给他做儿子,为他养老送终?
师父这时才咳嗽一声,问道:这怪毛病也不是不能治。
啊?师父您能治?!司徒盈袖眼前一亮,双手合什站在师父面前,央求道:师父快说快说!
……让他出家做和尚就不治而愈了。师父淡淡说道,握住司徒盈袖的手,带着她离开这片港湾,往院子那边走去。
师父您说笑吧?司徒盈袖的脸垮了下来,怎么能让人家出家做和尚啊?人家年轻有为,还没有成亲呢!
那你说是长辈?师父停下脚步,定定地看着她。
长辈是辈份高,又不一定年纪老。司徒盈袖抿了抿唇,忍不住斜了师父一眼,师父,您真的不能帮帮我吗?
师父本来想干脆说不能,但是看见司徒盈袖哀求的眼神,一个不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虽然他也不明白这个怪病该怎么治,但是没有必要打破小徒弟的希望,再说也许他仔细研究研究,或许能治呢?
过了良久,师父将她送到至贵堂的后廊上,道:我回去翻翻医书,看看有没有法子。
一定有法子的!师父最厉害了!司徒盈袖再一次谀辞如潮,使劲儿拍师父的马屁。
行了!你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,也不怕别人误会。师父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,你不是小姑娘了,明年就及笄了。
我哪有?!我只在师父面前这样说话!在别人面前再不这样的。司徒盈袖忙解释,生怕师父误会她。
进去吧。好好歇一歇。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。师父对她挥挥手,转了个身,兔起鹘落般飞身而起,往远方离开了。
司徒盈袖看着天边露出了鱼肚白,才匆匆忙忙进了屋子,悄悄在里屋躺下。
她一觉睡得香甜,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。
司徒盈袖忙去洗漱,出来去看娘亲,见娘亲早就醒了,小磊偎在娘亲床边,给娘亲念书。
娘,小磊。司徒盈袖笑着走过来,你们吃了午饭吗?
沈嬷嬷去要了。沈咏洁笑了笑,你累坏了吧?
司徒盈袖忙摇头,不累,好多了。转而又道:午饭都是灶上的婆子送来的,怎么沈嬷嬷还要去要饭?
你说呢?沈咏洁看了她一眼,我刚才已经使人去张姨娘那里让她把内院的对牌交出来。
司徒盈袖马上反应过来。
张氏还没有把管理内院的对牌送过来!
娘,我去吧!司徒盈袖忙起身,别人恐怕不管用。
沈咏洁对她使了个眼色,低头对埋头看书的司徒晨磊道:小磊,你去那边的书房写十张大字,娘等下要查,行不行?
司徒晨磊忙点头,我这就去写。又对司徒盈袖道:姐姐,你陪着娘说话啊?
姐姐会陪的。小磊去写字吧。司徒盈袖笑着送他过去,帮他展开笔墨纸砚,才回到沈咏洁床边,低声道:娘,有件事,我一定要告诉您。——张姨娘,可不是一般的穷寡妇。她有功夫在身……
什么?!她居然有功夫?!沈咏洁的双手猛地抓紧了身上盖的羊毛薄毯,一下子坐直了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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