璟流道:还不能确定,但明日为师先去一探。魔谷不知深浅,为师只担心护不了你的周全,且如今……他看了司空一眼。阿媚略微沉吟,接道:花萝与无穷两人不知打什么心思,明日我拖住他们两人,师父你快去快回。
若是以往,她定是要跟着去的。
她从不怕危险,可如今不一样,不是危险与否的问题,而是要速战速决。若师父能更快寻到十方土,她留在此处等待也是可以忍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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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媚拖人的法子简单粗暴,她准备明日直接捏决困住花萝与无穷两人。经过五派大会那一次,她晓得花萝与无穷两人并非她对手。然而阿媚却没想到当天花萝与无穷迟迟没有回来,直到天色已黑时,才见到一抹红影。
阿媚问:无穷呢?
花萝似是有点沮丧,摇摇头说:不……不知道。
阿媚一听,与她师父互望了一眼。
她道: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。花萝杏眼圆瞪,道: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儿,他明明一直跟在我后面的。可我回来的时候一转身他人就不见了。我以为他先回来了,可是并没有。
第二天一早,仍然不见无穷的身影。
璟流并未在意,心中倒也担心花萝耍花招,直接在花萝身上下了禁制,让她陷入沉睡。他与阿媚说:天黑前为师一定回来。
好,我在这里等师父。
璟流走了几步,人影渐渐消失后,冷不丁的,又折了回来。阿媚一愣,问:这么快?却见璟流幻化出一把银黑的匕首,锋利的那一端轻轻划过手腕,鲜红的血染上匕首,竟神奇地融合成玫红的颜色。
师父,你这是……
璟流默念法诀,匕首渐渐熔化,在短短片刻之内变成一个扁平手镯,上面有着血滴的花纹。
他替她戴上,道:为师本来想着成亲那一日给你一个心头血炼制的法器,但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情。如今时间仓促,只能暂时给你一个腕间血的法器。你若有危险,为师便能感应。
阿媚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手腕,心疼得很,说:师父,你的手腕……
他不以为意地垂下袍袖,道:不必在意,过一会就好了,不碍事。阿媚想用法术止血,璟流说:没有用的,为自己法器所伤,只能自己痊愈。
阿媚说:师父,我再不济也有自保能力的。
他微微一笑,摸着她脑袋。
我知道,可是还是不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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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阿媚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后,璟流面上的笑容收敛起来。他掐诀疾行,竟比先前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,他整个人就像是一道风,在山丘上风驰电掣。
约摸一会,他倏然停下,像是闲庭散步那般一步一步地行走。
他缓慢地扬起右手,慢条斯理地给左手包扎了伤口,打了个结后,右手霍然一扬。
一道无形的光迸射而出。
一抹人影踉跄了下,噗通的一声单膝跪在地上。
他负手前行,居高临下地看着无穷:跟了这么久,累了吧?无穷咬牙:你一早就知道?璟流慢吞吞地道:你还太嫩。
无穷想要起来,可浑身像是有一股力道无形地压制着他,让他无法动弹。
曼珠在哪里?
她已经死了!
我曾经对曼珠说过,要让她永生永世不得安宁,这是伤我徒儿的代价。她若死了,谁来弥补我徒儿在黑海水牢里的三百年?他猛然喝道:说!她在哪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