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师叔的福, 围剿我的护卫不过是你的三分之一。
三分之一已然很多。
阿璃拧眉一想,了然, 一定是我太厉害,师叔你太弱了。
孟平生把脸一拉,胡扯。
阿璃嬉笑,知道是糊弄过去了。
孟师叔就是孟师叔, 总是那么容易上当。
阿璃觉得他绝对不只是来问这事,定还有其他事。
一会见他要走,阿璃还以为自己猜错了。
然后就见他转身。
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!
孟平生犹豫再三,终于将一个药瓶扔在石桌上,说道,你吴师叔给你的刀伤药。
阿璃拾起,打开一嗅,说道,这不是师叔你研制的药吗?
你瞎。孟平生大怒,说罢便走。
……阿璃被骂得一笑,都上百岁的人了,大方承认关心她这个师侄不好吗?
不过孟师叔没想到的是,她没受伤。
在方才的围剿中,全身而退。
秦愫白从林中出来,果然有人正要进来。
厉天九和鹤夫人。
她见他们身边没有护卫,不由笑笑,怎么,是打算就地处置我?连个押送我的护卫也不带。
眼前的一男一女站得很近,男才女貌,是人人称赞的一对璧人。
当年她嫁入沧澜阁时,并不情愿,因为她从未见过厉天九。
只是迫于父命,还是嫁了。
洞房那晚,她看见了厉天九,她的夫君。
虽然没有感情,但至少她对那长相冷峻,身形高大的男子有了好感。
那几日他们日日缠绵,她还以为他对妻子鹤夫人的感情不是传闻中那般深厚。
但并不是。
那几日过后,他再没有来过枫林。
甚至完全避开她。
上一次见到他,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。
鹤夫人眉峰冰冷,说道,是你杀了盈盈,你要害死我的儿子。
秦愫白说道,是。
鹤夫人的瞳孔一震,指着她说道,杀了她……我不想再看见她……你杀了她。
厉天九搀着站立不稳的她,说道,如今还不能。
秦愫白笑道,你一定很恨我吧,明明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丈夫,却不得不分给我。厉天九,那五日新婚,着实让人愉悦。
鹤夫人浑身颤抖,嘶声道,你闭嘴!
秦愫白笑得十分娇媚,越是看她,鹤夫人就越是发抖。
她颤声道,为什么你生的孩子那样健康,我的孩子却要遭受那种病痛!我的长子生下来就死了,我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,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取名字,就死了……可为什么老天还是不放过我,让鸣儿也患了怪病,为什么都是厉家的孩子,你的儿子却那样好……命那样贱!关在水牢里那么多年,却还活得好好的,为什么,为什么!
秦愫白冷笑,这就是你们作的孽啊。
鹤夫人手已现刀,却被厉天九拦住。
他看着秦愫白冷声,闭嘴。
秦愫白仍在笑,看着鹤夫人这样痛苦,她真是开心极了。
鹤夫人推开厉天九,冲到秦愫白面前,手起刀落,一根葱白尾指悄然掉落,血如雨下。
尾指的剧痛顿时传遍秦愫白全身,她一声未吭,脸色煞白盯着她,笑道,你敢杀我吗?杀了我,你剩下的儿子也活不成了。
鹤夫人气得全身发抖,又削去她一根手指,仍不能泄恨,如果不是厉天九将她拦住,只怕秦愫白剩余的八根手指都要一一被削。
等我拿到息壤,我便立刻杀了你!杀了你!
秦愫白看着歇斯底里的鹤夫人,笑得更是明艳,你们叫问月门的人来,果然是为了息壤。可是你们那样得罪问月门,他们当真会给你息壤?
鹤夫人厉声,盈盈的香囊果然是你放在吴不守房间里的!是你让鸣儿得罪问月门,断他生路!
嘘。秦愫白血指淋淋,抵在唇上,染得唇有鲜血,是说不出的诡异,既然知道已经断了息壤这条生路,那就对我好一些,否则你的儿子就真的无药可救了。
鹤夫人恨她,可是又不能杀了她。她痛哭失声,已近崩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