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丽,你不能再多喝了。
她打开了他的手:
关、关你什么事……
你以前,都不、不管我喝酒的。
那是以前。
他郑重地道,手一抽,就拿走了她手里的翡翠杯。
柳余要去抢,却一下子倒在了他怀里。
他柔软的丝袍蹭着她的脸,她仰头,却见他长长的一双睫毛下,绿眸如水,那水清楚得映出一个小小的人。
她伸手摸了摸他的睫毛:
盖亚,我想喝酒。
你酿的艾诺酒。
你今天已经喝得够多了。
可、可那是你的酒,少女孩子气地站起来,试图去够那翡翠杯,你酿给我的酒……你本来就打算给我喝的酒。
他将翡翠杯一抛,价值连城的青玉翡翠杯就被这么抛在地上,碎成了一片一片。
柳余顿时不高兴了,她拍他:
你干什么?
贝丽!盖亚拉住她,你该去睡了。
柳余咯咯咯笑,她似醒非醒,蓝眸流出一点潋滟的剥光来,点他:你装什么呢,亲爱的莱斯利先生?别告诉我,你要装正经。
你又是做面条,又是做蛋糕,还准备了艾诺酒……难道是为了让时光倒流,让一切回到从前,好让我跟你和好?她凑近他,告诉你,你做梦。
盖亚的脸色未变,绿眸却沉了下来:
贝丽,我送你去床上。
他俯身,一把抱起她。
少女在他怀里,却不安分,像只扭来扭去的虫子。
难道不是吗?你大费心思,总不能……
是为了庆祝,他终于道,你跟自己打了个赌,不是吗?
女孩的思路还被酒精缠着:是,我打了个赌。我赌,安娜妈妈不会放弃她的孩子,如果她不放弃……就证明,这个世界还是值得期待的。
如果我赢了,我就自己跟自己和解……我要把以前都忘了,再也不要去想我的妈妈是谁,她为什么抛弃我……是因为生活艰难,还是已经不在了?你知道的,我总是会去想这些,总是不甘心……我还会想,这个世界为什么总在我得到希望的时候,又让我失望……
我痛恨它。
可你现在又喜欢它了。盖亚将她放到了床上,温柔地道,所以我今天做的一切,是为了庆贝莉娅小姐的新生。
新生?少女的眉毛蹙了起来,你是说……我的生日?新的生日?
他还没回答,她却已经快活地笑起来,眉毛弯弯,眼睛弯弯,像某种可爱的、柔软的小动物,我喜欢!就这样!以后每年的今天,我都要过生日,新的生日!
那我有希望得到贝莉娅小姐的邀请吗?他还弯着腰,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里全是笑,每一年的今天。
少女眨了眨眼睛:你看起来有点讨厌……但你是第一个,给我做草莓蛋糕,和我一起吃蛋糕的人……我还喜欢你的酒,你做的面条……
那好吧。
她勉为其难地、慢吞吞地答应了。
盖亚替她拉过被子,又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:我该走了。
你去哪儿?才要直起身子,他却被少女一把揪住了领口,酒意将她的理智湮没到了海底,只剩下眼前这个美丽绝伦的青年,你去哪儿?你不陪我吗?
贝丽……
他要扯开她。
这是什么?
可女孩的注意却落到了他的领口。
星月袍的宽袍领口被她的蛮力拉开,露出了一点细碎的碎光。
那……是什么?
她伸手一拽,那金色碎光就露了出来。
一朵……
我的,噢不,弗格斯家族的……鸢尾花?我的我的!你还给我!她要把鸢尾花拉出来,却被青年利落地塞回去。
再去找,却怎么也找不着了。
她在他胸口扒拉:咦,我的鸢尾花呢?我的鸢尾花怎么不见了?去哪儿了?鸢尾花……你还给我!你还给我……
他宽大的白袍被扯得大敞,露出里面玉白的肌肤,肌理分明,能看到流畅的、又不夸张的肌肉线条。
随着她小手的到处寻找,他的肌肤渐渐烫了起来,连声音都是哑的:
贝丽,你再不放开……